陳峰一驚,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好,他扔下摩托車就往屋裏跑去。

床前,二狗子的妹妹王曉雅正搖晃著王嬸垂下的手臂,一邊哭一邊喊,“娘,娘,你醒醒,你怎麼不說話?”

陳峰見狀,連忙掰開王嬸的眼皮看了一眼,瞳孔已經散開,又在她鼻子上試探一下,沒有呼吸。

下一刻,他愣在那裏,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王曉雅看陳峰掉眼淚,有些不知所措,她問道,“陳峰哥,我娘她怎麼了?”

陳峰擦了一下眼淚,忍著悲痛,說道,“小妹,快去喊王叔,王嬸不行了。”

“啊?”王曉雅哭著跑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陳峰措手不及,他痛苦的握著王嬸的手,哽咽著道,“王嬸,你怎麼就不能再等等,我給你帶好消息來了,二狗是被冤枉的,你怎麼就不能再等等我呢,都怪我啊王嬸,怪我回來的晚了……”

二狗子還關在看守所不能釋放,王嬸的去世給王叔帶來不小的打擊,也一臥不起。

家裏的大事小情全靠陳峰來處理。

可眼下,就算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陳峰,可王叔家就二狗子一個兒子,守孝和送終必須要有二狗子來做,現在二狗子被關起來,妹妹又還小,這可怎麼辦?

理事站在靈堂前一根煙接著一根的抽,正為此事發愁。

陳峰問清原因後,想都沒想,直接穿上孝衣,守在靈堂前。

眾人對他的舉動很是不解。

在農村,誰家要是死了人,一般都會躲的遠遠地,生怕自己身上沾了晦氣,可現在,陳峰不但幫著忙前跑後,還承擔起了本該二狗子做的事情。

見大家對他投來不解的眼神,陳峰紅著眼睛解釋道,“大叔大嬸,兄弟姐妹們,我父母去世的早,一直以來是王叔王嬸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他們對我愛護有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父母以外對我最好的人,我曾發誓等我有了本事,掙到錢就好好孝順他們,可王嬸卻因為二狗子這件事積鬱成疾,她再也等不到我來孝順她了……”

說到這裏,陳峰喉嚨裏就像堵了什麼東西,痛的不能呼吸,他仰起頭,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二狗不能回來,今天,我就替二狗子盡了他應盡的義務,他們一家人對我有情有義,我陳峰必須對得起他們!”

“說的好!”

“陳峰好樣的!”

“陳峰,你真是條漢子!”

“……”

葬完二狗子母親,陳峰累的倒在床上。

他努力回憶著王嬸曾經對他的關懷和溫暖,眼淚再一次滑落臉龐……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拿起電話一看,是劉隊長。

陳峰連忙接起,“喂,陳峰,你過來一趟,二狗子這邊出了點情況……”

“什麼?!劉隊長,他怎麼了?”

聽劉隊長這麼說,陳峰心裏突然一顫,他實在不想聽見他身邊的人突然有什麼情況,現在對他而言,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劉隊長並沒有多言,而是說了一句,“盡快過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陳峰心裏猶如一團亂麻,也開始了各種猜測。

他騎上摩托車,火急火燎的趕到看守所。

一看到劉隊長,他就焦急的問,“劉隊,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