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臨紅著眼道：“你方才沒聽見王爺和王妃娘娘的故事嗎？如此恩愛又美好的相遇，最後終成眷屬，難道不令人動容嗎？”
秀兒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日日跟在王爺身邊嗎？”
“那又如何？”
“我且問你，王爺何時去醉仙樓適逢大雨？王爺何時每日命你探查小姐的下落？”
天臨想了想：“好像從未有過......”
秀兒雙手環抱：“自然是小姐和王爺編造出來搪塞老爺和夫人的，結果偏偏是你上當的最快，幼稚鬼。”
天臨：“......”
......
等用過了晚膳，謝晚凝又和謝夫人說了幾句話，便回房休息了。
毋庸置疑的，謝家隻為謝晚凝和薑淮準備了一間屋子。
“你的造紙坊何時能夠開張？”
“鋪子都是現成的，隻需置辦些材料和定製些機器即可。張伯伯是個辦事利索的，約莫半月足矣。”
“本王知道了。”
謝晚凝不解地問道：“王爺為什麼要問這個？”
“自然是雇些人好好宣傳宣傳了。”薑淮笑道：“做了好事，自然是要讓百姓和讀書人都知道了。”
這倒是和謝晚凝想到了一處去了。
他們將紙張的價格打了下來，替天下的讀書人拓寬了讀書的渠道，本就是做了好事。
前人要我們謙虛禮讓，甚至是背後默默付出，不敢接受他人誇獎，被占功勞不敢言說，自己做了好事被他人認領的事情也屢見不鮮。
謝晚凝覺得做好事不留名，就像是在賭上天垂愛，賭運氣照拂。
謝晚凝可不信那套“做好事，不留名。”
好事就要留名，付出了那就要爭回報。
燕王府和謝家給讀書人和百姓留下了好印象，才能抓住輿論。他日若有了汙蔑之嫌，兩相無法判定的情況下，也會先想到好人，想到燕王府和謝家。
謝晚凝與薑淮對視，會心一笑——
“自然是要好好宣傳了。”
“不僅要讓他們知道紙張多好多廉價，更要讓他們知道我們花了多少時間，費了多少功夫，承了多大風險。”
而且不僅要講，還要誇大了講。
這樣百姓們才不會覺得此事有多簡單，才不會不把你的付出當回事。
謝晚凝和薑淮一番對話之間，就把此事敲定了下來。
薑淮自覺地拿了一床被子，鋪在地板上。
謝晚凝瞧著他的動作，感慨道：“有些人光說不做假把式，到頭來竟還沒有王爺真實。”
“你是真心想誇本王，還是想借著本王罵誰？”
謝晚凝其實在感慨前世薑策的萬千許諾，到頭來都是一句虛言。
但薑淮的為人......瞧著確實不錯。
“你為何上下打探著本王？”
謝晚凝沒有回答，她翻過身去，蓋上被子，“睡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將房門打開了。
謝晚凝和薑淮同時抬頭，兩人都沒有想到會在此處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