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的胸膛幾近貼著她的背脊,將她環著,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謝晚凝麵色不變,嘴角卻微微上揚。
可當她把視線放寬,她卻愣怔住了。
她茫然的看著平州城一地的屍體,殘缺不堪,連土地也被染成紅色;跌坐在一旁的百姓佝僂著身軀,似乎被戰爭奪走了自己的靈魂。
這場戰爭是謝家軍勝了,但或許在世人眼裏,沒有人是勝利者。
她的眼睛有些酸澀,抬頭望了望天。
夜色即將收起,天邊漸漸變亮,霞光掃過暗淡的黑夜,帶來了一絲光亮。
“快要天明了。”
薑淮微微頷首,“是啊,終於要天明了。”
“讓禁軍和謝家軍整頓一下,明天我們就啟程回京。”
薑淮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謝晚凝,“可是你的傷......”
“哪有這般矯情,在回程的路上好生休養,恐怕到京城都不見疤了。”
她那張沾染了鮮血的美麗的臉上,又露出一絲動人的笑容——
“我啊,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將他拽下皇位了。”
“晚晚。”薑淮看著她神情一動,“你為皇來我稱臣,如何?”
謝晚凝不可置信地回頭,“你說什麼?”
他將謝晚凝攬得更緊些,隨著身後激起的飛揚塵土,一路向軍營奔去。
“這樣難道不好嗎?”
“晚晚以後就不用擔心,我有那後宮佳麗三千了。”
......
京城皇宮內,一身龍袍的薑策正批閱著奏折。
身旁替他研墨的女子秀靨清雅,眉似柳葉外鼻若懸膽,唇瓣微抿問恍如紅櫻初綻,那雙盈盈秋水般的明眸。
若是細看些,發現她的容貌竟與謝晚凝有七分的相像。
她看著燭光下的薑策愣了神,停頓之間竟忘記了研墨。
“孤這般好看嗎?竟惹的愛妃忘了手中的動作?”
“皇上自然是這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
薑策放下筆,淡淡道:“撒謊。”
她慌亂的跪下,“我.......臣妾......”
薑策看著她生怕說錯話得罪了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忽然想起了謝晚凝。
她對自己從來都是不卑不亢,眼神裏透著冷漠和孤傲,仿佛堂堂的天子帝王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
他微微弓下身子,用手掐緊她的雙頰,“你啊,長得倒是甚悅孤心,隻不過這性子......”
他拽住她的頭發,將她狠狠地撞向地麵。
霎時間,地麵上和她的額頭上都沾滿了血跡。
“皇上......皇上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說錯話了......”
薑策卻充耳不聞,隨著幾番動作的來回,那女子視線開始模糊,反倒是眸子裏透出些恨意來。
薑策看著她散發著森森冷意的眸子,唇角微微上揚。
“對嘛,這樣就像了。”
“這樣就更像了!”
他眼眸裏閃爍著一絲瘋狂的光芒,就像是一隻捕獵成功的野獸,不受任何束縛地追逐著自己的私欲,激揚的笑聲中透露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看著她臉上的那股恨意和殺意越來越明顯,薑策也越來越興奮。
他的手忽然死死地捏住女子的脖頸,“再孤傲些,再冷漠些......”
女子被勒得幹咳起來,發出嘶啞的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