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是誰傷的你?”月山和洛婭同時說道。
忒西澳尼聞言一陣苦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這傷,可是說來話長了。月山忙用增加生機的魔法治療他的傷口,洛婭也跑到樓上去拿藥,月山攙扶著忒西澳尼坐在一把鐵質的軟墊躺椅上。小丫頭希娜也沒閑著,慌忙去燒熱水,又跑到儲物間找出幹淨的紗布。看到月山看她,小聲說道:“爸爸以前受傷會讓我幫忙的。”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那個諾羅多……
不過現在沒時間想這些,月山接過洛婭手裏的藥,先找出一瓶紅色的倒在手裏幾個讓忒西澳尼老頭兒吃下去。然後又是兩三種藥粉,忒西澳尼的傷口並不是很深,但是他在快速移動過程中明顯把傷口撕裂得更大才導致自己上的藥沒有什麼效果。忒西澳尼不大想浪費時間,看了一眼希娜,他並不認識這個小丫頭,剛才也沒心思驚訝月山家中什麼時候添了一口人,顯然他打算說點什麼,詢問的看向月山。
兩個女孩子看上去年紀都很小,但是一個比一個懂事,實際年齡不小的洛婭不提,希娜也很懂得眼色,知道自己該回避了。剛轉身上樓就聽到月山的聲音響起:“忒西澳尼老頭兒,有什麼就快點說吧,如果我不是絕對信任,就不可能讓她和我住在一起。”忒西澳尼用滿含揶揄的眼神,笑著看了月山一眼,又看看洛婭和希娜,就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沙啞,如果他以前說話是一台運轉正常的機器,那麼現在就是塵封了幾年,滿是塵土就開機運轉的機器了:“其實你們不用費那麼多心思,你應該可以看出來,我的日子不多了。”
洛婭有些愣住了,這個父親生前的好友,雖然自己總是對他很無禮,但是她心裏很明白這個人對自己和月山的照顧,一個可靠的、代表著自己父親的長輩。這樣的話似乎有點讓她回到父親將死的那段時間,不過幸好這次她有月山可以依靠。
月山的反應很平淡:“其實洛婭能查到那個儀式的詛咒問題,是你的手筆吧。”
“不愧是小妖孽啊,洛婭有你照顧我就可以放心的去見我的老朋友了。”
“忒西澳尼叔叔,你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我在照顧……”洛婭的稱呼變了,不過還沒說完,就被月山製止了。於是她乖巧的站到了一邊,思考著剛才兩個人的對話。
“洛婭20年前也算是闖出了很大的名頭,可依然是個小糊塗蛋,我就把那本書放在第一本,她居然翻了三遍才找到。”忒西澳尼艱難的笑著,然後有緩了好幾口氣,才繼續說道:“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你應該能夠感覺到其實我也被那個儀式詛咒了,我失去的是生命力。”
問題迎刃而解了,月山一直不明白,以永生著稱的亡靈族,怎麼會有忒西澳尼這種情況?明明他在進行儀式的時候還是個中年摸樣,剛過去了十多年就已經變成了一個老頭子。原來儀式對他的詛咒居然是失去生命力……能讓一個永生的人不到二十年就走到生命的末期,這個詛咒當真厲害無比。月山的手並沒停下來,那個血紅色的盔甲被他用蠻力撕開了胸前那一大塊,忒西澳尼的傷口在多種藥和魔法的作用下,隻能以極慢的速度恢複著。
“這麼說來,我……”
“沒錯,詛咒的效果沒有變,你最近有沒有感覺什麼不適?”忒西澳尼和每個種族都進行過無數次血腥的廝殺,眼前這個乖巧的小蘿莉盡管被月山信任,但是出於本能的,他還是不願意在她麵前說的太過於清楚。
“沒有。”
“看來還好,我的死期應該還沒到,不用哭喪著臉,雖然我活不了多久了,但我至少是壽終正寢的。”這在別人看來是句笑話,但是對於亡靈族而言,則是一種說不出的辛酸。忒西澳尼今天笑得很多:“小子,不用愁眉苦臉的怕我打擾你的豔福,我能感覺到你的魔法造詣有多高,這藥也的確夠勁兒,看來洛婭小妮子也不耐煩我打擾你們,想要我快點好起來。”
“叔叔,你再胡說就不理你了。”正在用幹淨的紗布上麵撒藥粉的洛婭手一抖,險些把瓶子摔了,有些抱怨的瞪著月山看。
月山有些鬱悶,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但是忒西澳尼既然暫時死不了,那麼回擊還是很必要的:“咳哼,我說老頭兒,你要是想早點好就少說兩句吧!今天晚上睡覺之前再給你治療一次,今天晚上治療一次,明天你就能歡蹦亂跳的去玩女人了。我說,你這傷口上有一股香粉的味道,不會是你玩兒完了不給錢被人家暗算了吧?”
忒西澳尼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舒服的用一隻手撓撓另一隻手,又微微調整了下位置讓自己更舒服一點。反倒是洛婭和希娜同時紅了臉,洛婭更是走到月山身邊,把上好藥的紗布遞過去之後,就悄悄的把手扶在月山的背後使勁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