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三年轉瞬即逝。

樓寒在書房放下畫筆,展開畫卷,抬眼看去,畫上是一俊朗少年。

那少年生得俊眉朗目,神采英拔,佇立於鬆間石林,左手握劍而作望遠之態,其人亭亭而有卓然之態。

仔細瞧去,這畫技入神,畫卷左右多是些留白,而且筆鋒極淡,輔助以少許山石,林木,更難得的是將少年畫得鬢角分明,惟妙惟肖。

樓寒托舉著畫卷細細品味,恰如對鏡顧影,臨溪自視,有漸漸融為一體之感,原來畫中人竟是本尊。

不想卻是一幅自畫像。

放下畫卷,踱步沉思。

等明日年祭之後,樓寒就年滿十四周歲,如今的他身高幾近與父親樓臨持平。

身如槍立,英姿超凡,早不複當年小兒之態。視其本人,更勝畫中三分。

“三年了,就在今日破入這開目境。”

心念動間,靈力與血氣相合從身軀直上脖頸,血氣盈體,隨之而來的首先是觸感大增,然後頃刻間聯通口,鼻的脈絡,這兩感也瞬間開通。

樓寒鼻嗅之下,四方都有暗香襲來。

墨香,書卷味在此刻清晰無比,連香味襲來的軌跡都能輕易感知到,至於味覺的提升在待會晚餐時想必能夠細細體會。

以三年的積累,樓寒其實不難瞬間開通全部五感,甚至直接進階烈爐境。

但修煉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血氣和靈力足夠就可以更進一步,像耳,目就極為接近大腦,開通這兩感就要極為小心。

樓寒可不想血氣直接衝進大腦,得到一個十死無生的結果。

即使他有相當把握能夠掌握分寸,但無端用生命冒險毫無意義,徐徐圖之才是更為恰當的方式。

三年都靜心過來了,不在這朝夕之間,左右不過費些時間。

“得找個收斂氣息感知的法門修煉,要不然這各種味道,聲音傳來,以後怎麼生活。

幸虧現在是在書房,這要是在一些不可名狀之地,可就真是一言難盡。”樓寒悄悄地給自己列入一項任務。

“現在也是開目三感的武者,多少算個人物,出去走走。”

樓寒一路慢慢走來,與路上相遇的家將,勇武頻頻點頭。

“九少爺好!”

“少爺,新歲安康!”

樓寒微笑著回應。

“各位安康!”

走到演武校場,遠遠地人聲鼎沸。

“隊正,丫的幹他,”

“踹他臉呀!”

“啊呸!撩陰腿,李隊正不要放過那個姓張的,用摔雲裂碑手呼臉啊!”擂台底下的呼聲,罵聲一浪高過一浪。

樓寒自顧自地走進他們之間,有人馬上為他搬來桌椅,樓寒順勢坐下加入呐喊大軍。

擂台上兩位隊正在為大家演武助興,那位張姓隊正下手陰險了些,迎來一片叫罵聲。

“王統領,這張李兩位隊正今日誰能更勝一籌,奪得演武彩頭呢?”

“哈哈,九少爺,老李和老張平日都在伯仲之間,但老張今日格外陰險,怕是勝算不小。”

笑談之間,場上張隊正虛晃一記撩陰腿,在李姓隊正倉促應對之際,再一記重拳將對手擊出擂台之外。

“噓~~”底下一大片倒彩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