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太皇太後的宮裏用完午膳,一出殿門,清雪臉上的笑容就瞬間消失,露出了一副冷淡疏離之色。
李承翊有些疑惑,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變了臉色,直到回到了寢宮,她才語調微涼道:
“方才在姑祖母和姑姑的麵前,我不想將場麵弄僵,才與你逢場作戲,你不會當真以為我真的接受你了吧?”
聽到她的這句話,李承翊眸底的笑意直接凝固,“逢場作戲?”
清雪神色淡漠道:“對,就是逢場作戲,今後你還是離我遠點,如非必要,還是不要來我的長樂宮。”
“在姑祖母和姑姑的麵前,我們再演戲,讓她們安心。”
他麵上的神情寸寸變冷,前所未有的痛楚與憤怒從心底湧起,她的話像一把尖刀紮進他的心窩,令他痛徹心扉。
原來她之前的行為都是在演戲,可笑他還以為她對他並非毫無感覺,以為他能打動她的心。
“你當真如此無情?”
“我無情?”清雪冷笑道:“難道這樣的局麵,不是你造成的嗎?”
“你不想娶我,就放任外界的流言蜚語傷害我,想娶我了,就拆散我和趙辭安,不顧我的意願,強娶我進宮。”
“難道我是什麼下賤的玩意兒,可以令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真心為我好的?”
“愛欲其生,恨欲其死,說的就是你。若是有一日你不愛我了,我和我身後的定南國公府,隻怕都很難有好下場。”
李承翊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受而又刺痛,唇色也有些泛白,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蠕動嘴唇,“原來在你的心裏,我是這樣的人?”
“難道你覺得你是什麼好人嗎?”清雪眸色冰冷,反問道。
“可是我待你的心是真的,你不該質疑、踐踏我的真心。”李承翊眸光暗沉如黑夜,以往看向她含情的深邃鳳眸不複溫情,透著刺骨冷意。
既然打動不了她的心,那他何必壓抑自己的本性,總歸她現在已經嫁給了他,難道還能絕婚不成?
這般想著,李承翊俯身逼近她,伸手禁錮住她的細軟腰肢,將她困在懷裏,發狠道:“既然你不要兩情相悅,那就好好受著……”
說完後,他低頭狠狠吻住了她,清雪反抗不了,直接伸手拔下發髻上的鳳簪,沒有一絲猶豫地刺向了他的後背。
鑽心的刺痛從後背驟然襲來,李承翊停止了強吻她的動作,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竟然傷我?”
他反手拔下簪子,簪子的尖上還滴著鮮血,“你就這麼厭恨我嗎?恨到想殺了我?”
“對,我恨不得你去死。”清雪用帕子重重擦拭紅唇,仿佛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般,嫌惡萬分。
她的這個舉動,狠狠傷了他的心。
他眼眸倏地泛起猩紅之色,心髒也猛地抽痛了起來,喉嚨發苦,聲音沙啞地開口道:“那便恨我吧!即便你恨我,我也要將你留在身邊,日夜相對。”
說完後,他神色悲傷地去了側殿,為了不讓他受傷的事情傳出去,從而令清雪受到非議,便命貼身太監偷偷替他擦藥、包紮傷口。
“朕受傷的事情不要傳出去。”李承翊冷聲吩咐。
孫公公苦著一張臉,憂心道:“可是您的傷口必須盡快讓太醫好好處理一下,不然傷口感染,該如何是好啊?”
李承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擦點藥就好,朕沒那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