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做的是甩開身後跟著的人,布拉吉老爺說了不允許菲利亞離開奧利城,最好的方式是什麼呢,自然是派人跟著,有人盯著才能放心。
菲利亞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於她而言,那是個麻煩,但想在人家的地盤甩掉人家未免太過為難她這麼個初來乍到的人了。
就當是散步一般在街道上走著,瞧瞧這個看看那個。
天色已經黑下來,天空掛著不那麼圓的月亮,但街道上的熱鬧未消散幾分,路上的行人少了許多。
行人的成分改變了,白天裏普通人類占據多數,到了夜晚,更多的異族出來活動了。鳥頭、貓耳、豎瞳,獸人、半獸人、矮人,有翅膀的、有尾巴的、有角的。
現在的奧利城更有生機勃勃的樣子。
菲利亞臉上掛著疏離的表情,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走在道路上,用餘光審視著見到的一切。
她不打算站在更高的層級來批判什麼,隻是這種熱鬧的背後似乎藏著一些東西。
走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微妙的異常在哪裏了,夜晚的街道似乎沒有人類——除了還在遊蕩的自己。
包容異族之國,不對,不應該用異族來稱呼他們,應該是平等的才對,為什麼還要加上“異”呢?
菲利亞在想一件事,白天與夜晚的差別是因為單純的不同種族作息不一樣,還是因為存在著某種歧視。
個人經曆導致菲利亞會對歧視現象很敏感,這種被差別對待的體驗可不好受,可假如是一大個群體被歧視的話,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打住,菲利亞停止了想象,倒不是她在害怕,而是心髒突兀地收縮讓她想起了出來的正事,得找個地方完成身體的變化。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她或多或少猜到了會發生什麼,能不被人看到是最好的,一旦被發現說不定就是危及生命的麻煩事。
姑且還是想活下去的。
在菲利亞的走神期間,她來到了某間木屋前,風格和這座城市很不協調,放在菲利亞前世這樣的房子叫做影響城市麵容。
她停在這裏,木屋中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聲音。
本著好奇心害死貓的原則,菲利亞想調頭離開。
遠離一切危險。
“救……”
細微到無法察覺的聲音。
“救命……”
哪怕很輕,菲利亞能確信自己聽到了聲音。
“有誰來救救我嗎……”
這是故事中常有的橋段,遇到危機的人呼救總能讓主人公聽到。
“救命……”
太過微弱了,隻是聽這個聲音,菲利亞就能想象出呼救者蒼白的麵孔。
應該要快步離開這裏,當作什麼也沒聽到的。
遺憾的是,菲利亞沒辦法欺騙自己,要自己對發生在自己麵前的事情視而不見,無疑是在扼殺曾經的自己。
禮貌且優雅地踹開木門,看起來常年缺乏保養的木門經受不住菲利亞的一腳,這具身體的素質可比她原先的嬌弱之軀強多了。
“不好意思,我似乎聽到了有人在求救,順帶一提,門的修理費用請找布拉吉老爺。”
已經決定要做了,就不會打退堂鼓,報出布拉吉老爺的名號說不定能嚇住對麵,菲利亞覺得布拉吉老爺在奧利城還是有點勢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