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自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隨便什麼劍刃都比木劍要好啊,這讓他身為劍士如何有臉出門?日後與人對陣,別人都掏出什麼玄鐵重劍,什麼無影劍,甚至絕地光劍,他拿出一把木劍怎麼打,難道要笑死對麵嗎?
洛星河滿地板撒潑打滾道:“我不要拿這把劍,我不要我不要……”
鏡流撿起那把木劍,素手輕輕觸碰劍刃,卻被不小心劃傷了,同時手握劍柄的時候,木劍攜帶的生機正在快速治療她的傷勢。
洛星河趕忙上前查看師父的傷勢,拿了止血貼過來。
“師父快讓我看看,你的手沒事吧?”
鏡流搖搖頭,解釋道:“你的這把木劍有些不同尋常,劍刃鋒利和堅韌程度不亞於金屬材質,傷人的同時會將毒素注入對方的傷口,同時手握劍柄者能夠加速恢複自己的傷勢。”
洛星河一把拿起鏡流受傷的那隻手,深吸一口氣。
“你做什麼?”
“我幫師父把毒吸出來啊,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
鏡流忍無可忍,一巴掌打飛了洛星河,說道:“我的實力還不至於被你劍刃中的毒素所傷,你整天不好好練劍都在看什麼歪門邪道的小說!今天開始訓練加倍,每月再加一道劍氣瀑布的洗禮。”
“啊?不要啊師父!”洛星河哀嚎:“徒兒也是關心你麼……”
鏡流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剛剛被洛星河握過的手,心裏有些亂。
以她的性格,從前教導景元研習劍術的時候,尚且嚴厲冰冷得有些不近人情,怎麼今天麵對一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少年,被他關心的時候反而罕見地生氣了?
又想起先前離開姬子,放她回去獨自麵對執法隊,洛星河的神情落寞,鏡流見他難過,心裏也有些自責,似乎是自己讓徒兒失望了。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情感了,多年來她在別人眼中一直孤高如月。景元敬她,始終恪守師徒之禮,兩人關係更像同事,後來形同陌路,自不必說。
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少年自從與她一起經曆生死之後,就把她當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或者說是家人。
而她在數千年的征戰殺伐之中,已然將情感淡漠封存,“家人”的概念早就消失不見。
鏡流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洛星河。
一瞬間往日回憶和情感湧上心頭,潮水般將她淹沒,魔陰身突然發作!
“啊——”鏡流想要壓製,卻被魔陰身侵蝕得更加痛苦,長生種的宿命仿佛一道無法掙脫的枷鎖,牢牢捆住了她,試圖泯滅她的神智。
洛星河在門外聽到了師父的呼喊,著急道:“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魔陰身又發作了?快開門啊,用我的血可以暫時壓製魔陰身!”
房間內已經被冰寒之氣籠罩,門外也凍結了厚厚的一層堅冰。
一旦魔陰身發作,鏡流就會無法控製體內浩瀚的劍氣。
洛星河在門外無計可施,一時間想到了可以啟動緊急程序打開艙門。
鏡流的房門被打開,洛星河看見一道熟悉的倩影,驚喜道:“太好了師父,你沒事……”
白發紅瞳的女人眼神冰冷,一劍洞穿了少年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