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記憶的鏡流和洛星河來到黑塔辦公室。
黑塔說道：“你們前來的目的我已知曉，關於你們兩人身上的魔陰身，螺絲咕姆和螺絲星的黑塔人偶傳來了相關研究結果，要不要看一看？”
洛星河與鏡流相視，一齊點頭同意。
黑塔看著兩人手牽手的動作，玩味道：“曾經【巡獵】的信徒，喜歡上了如今【豐饒】的令使，想想都覺得有趣。”
鏡流自然明白“曾經【巡獵】的信徒”說的是她，可是“如今【豐饒】的令使”，難道說的是……
洛星河沉默，隨後坦誠道：“師父，我之後再和你說這件事，好嗎？”
鏡流相信他不會欺騙自己，微微用力握緊了他的手，同意道：“好的，我相信你。”
黑塔繼續道：“總之洛星河身上的魔陰身，是來自星神的力量，不必擔心他的情況，我們來說一說鏡流的魔陰身。”
鏡流聞言，心裏鬆了口氣，總算不再為這個傻徒弟操心了。
和洛星河一樣，她也從不在乎自己的情況，隻擔心對方。
而洛星河卻是皺眉道：“我師父她的魔陰身，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塔舉例問道：“假設讓你兩千多年清心寡欲，從不隨意讓自己涉及兒女私情，專心劍道，巡獵四方，卻又在突然之間遭到巨大的打擊，你能做到不墮魔陰，無喜無悲麼？”
洛星河自問做不到，如果是他，且不說那兩千多年的漫長歲月，單單是專心劍道這一項，他就一直都做不好，因此鏡流才會嚴厲地要求他訓練。
鏡流聞言沉默，這確實是她的過去，身為【雲上五驍】的故事。
黑塔說道：“所以，我準備了兩個方案，來解決你師父的魔陰身的問題。”
“第一個方案，就是使用特殊的鎮靜藥物抑製她的情感，延緩魔陰身的發作時機和發作症狀，優點是見效快，可以隨著療程的推移，逐漸將魔陰身壓製在身體內，直到每百年發作一次，或者上千年發作一次，對於長生種的壽命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缺點是，你師父的情感和記憶會因此被冰封，性格會變得愈發清冷，常人難以接近。”
洛星河皺眉，這個方案聽起來不錯，可是對鏡流來說，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
她剛剛敞開心扉接受洛星河，卻要因為治療魔陰身關閉心門，這對兩人來說都有些難以接受。
黑塔早有預料道：“就知道你們不會同意，所以我有第二個方案，那就是……洛星河，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否則會影響治療效果。”
鏡流說道：“那我在外麵等你。”
洛星河點點頭。
鏡流離開辦公室。
“根據我很多年前在仙舟的調查研究，百分之九十的魔陰身最後皆因為某些負麵情緒太過強烈，導致精神崩潰，進而永遠地淪為了沒有意識隻剩下本能的豐饒孽物。所以第一個方案我是對症下藥，從抑製情緒的角度出發設計的。”
“但是我後來想到，既然魔陰身的底層邏輯是悠長生命中的情緒失衡，不妨選擇平衡情緒，而非全盤否定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