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焦兩人緊趕慢趕到車間還是遲到了5分鍾,胖子懊惱的往他所在的B拉打螺絲位置跑,看到拉長正在幫他頂位時,低垂著頭站在一邊等挨罵。B拉拉長是個30多的婦女,拉著個長臉把手上打好螺絲的收錄機重重的一扔,踹了胖子一腳,吸了口氣指著他的臉罵道:“從那個B洞裏出來的,是不是想死啊,想做老爺別出來打工啊,你個王八羔子的這個月考勤沒啦,我還要記你小過@#¥¥%%&*……”罵完後,煽了胖子一巴掌道:“還不快點做事,我整不死你”,才慢悠悠的逛到下一工序去了。
朱焦有點擔心的瞄了D拉拉長陳展仔一眼,不過還好沒挨打也沒挨罵,隻輕飄飄的說了句:“快點做事。”“嗯!”朱焦感激的答應一聲,快速的接過陳展仔手上的烙鐵生疏的開始焊起錫來。拉長在他後麵站了一會兒沒說話,皺著眉頭走了……
朱焦鬆了口氣,邊焊錫邊努力回想曆史發生過和將要發生的各種事。突然他想起在他重生前2010年4月30號在網上看到的一則新聞,他的家鄉JX省出現點穴高手,在視頻中看到那位高手兄在隻雞身上點了幾下,三小時後那隻雞軟腿、閉眼焉了,看起來就要死的時候,高手兄又點了幾下,那隻雞又活蹦亂跳起來。朱焦小時候在祖父抽屜裏翻到本《點穴入門》線裝書,看到上麵畫了很多小人覺得好玩就拿走了,有次拉肚子還在上麵撕了幾頁下來擦PP。長大後就把它和幾本小人書一起裝在一個盒子裏作為童年的回憶。記憶中這次出來也把這盒“童年”和幾張照片一起放在旅行袋裏,準備想家的時候以慰藉漂泊的心靈。隻是後來工作不穩定,東飄西蕩的不停換地方才遺失的。想到這兒朱焦猛的一陣驚喜,總是幻想著有一技傍身現在有可能實現激動的全身發顫,高興的同時又有點懊惱前生的疏忽。
“煉成了點穴功夫後,看誰不順眼就點誰,那個小妞漂亮就點她男朋友,誰小便不洗手就點他小JJ。”一股劇烈的灼痛驚醒了朱焦的意*,很熟悉的感覺——大拇指被烙鐵燙起了一個泡。記憶中,工廠長期加班到淩晨2點,衝完涼洗完衣服再等頭發幹了以後,公雞也該叫了(如果有的話)。3點半左右睡覺,第二天早上7點45分就要爬起來繼續苦幹,周而複始永遠沒個頭。在這種情況下,導致拿烙鐵的絕大部分工友的左手,在打瞌睡時燙傷,等起了水泡後拿刀片割破擠掉水,繼續打瞌睡繼續擠水泡。生活就在這樣重複中度過,唯一不同的是出糧那一天,用滿是傷疤的手點著3、4張大團結,幻想著寄回家親人高興的臉龐,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朱焦熟練的拿刀片割破水泡,拿起基板繼續焊,熟悉的旋律從身邊傳來,循聲望去入目的又是一張10幾年沒見,熟悉而年輕的臉。這家夥叫皺毅,也是那所三流學校培養出來的“螺絲釘”,是前兩年通過同樣的派送方式來這兒的,沒事喜歡哼《夢醒時分》,一看就知道是個被傷害過的可憐人。嗯,是個有故事的人!記憶中,朱焦也曾問過他為啥喜歡哼這調調,被他一笑而過氣的不輕。不過皺毅這人確實喜歡音樂,朱焦想起了和他用蹩腳的音樂知識譜的不知所謂的歌曲。想到這兒,朱焦心裏一動,為什麼不用後世明星的名曲,幫助這位在純真年代像大哥一樣關照過他們這批學弟,並結下深厚友誼的人兒呢?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滿是悔恨。”朱焦想到這兒,也開始哼起了這首10多年沒唱的老歌。兩人微笑著對視一眼,心中隱有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