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音響起,南朝寞就快速的躲到了房梁上。
潘淺落往梳妝台走去,拿起梳子輕輕梳著發尾,盡量的調整自己的呼吸:“進來吧”
東夢推門進來,把湯放在桌上。
潘淺落放下梳子去拿了一件長衫披在身上,走到了桌前坐下,對著東夢道:“今夜不用輪班,你下去和西夢一起好好歇著吧。有守夜的丫鬟嬤嬤,本郡主自會喚她們把碗箸端下去的。”
“奴婢帶西夢一起謝過郡主,奴婢等您歇下了再下去。”東夢感激的謝恩後,勤勤懇懇的站到邊上,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
看著這個時代動不動就跪著磕頭的奴仆們,潘淺落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種刻在骨子裏的尊卑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改的。
隻能快速的喝了大半盌湯,撐著喝不下了,潘淺落對東夢說道:“拿下去吧。”
東夢把湯盌撤下去後,不一會端了漱口水來,潘淺落漱了口。
東夢又去理了理被子,等潘淺落躺下後,她把屋裏的蠟燭吹滅,提著一盞宮燈走了出去。
哢嚓
隨著門關上,東夢的腳步越走越遠,南朝寞從房梁上下來。
走到潘淺落床邊坐著道:“淺兒,今個兒我頭一回當梁上君子,你得補償補償我 ”
潘淺落無語的坐了起來,白了他一眼道:“再給你一架梯子,你是不是都能把夜空的繁星給摘下來。”
“淺兒已給了屬下百級台階,摘下了你這朵嬌滴欲豔的花兒。”南朝寞輕輕撫摸潘淺落的臉龐,眼裏是化不開的深情。
“你不要轉移話題,見縫插針借機調戲我。”潘淺落小臉一紅,試圖掙開他的大手,嘟囔著,“還是如此的油嘴滑舌!”
“每一句都是真情實感,淺兒可不能冤枉我。”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把你約出宮,本想獨自與你相處。
我們一起看芙蓉花簇擁依偎,身入花海,放鬆心靈。
哪知有那麼多礙眼的家夥,你一整天隻顧著和阿雪阿雨兩人形影不離。都不曾顧及到我,我想見你,深夜趕來,你卻嫌棄於我。”南朝寞越說越委屈,可憐巴巴的牽著潘淺落的手。
他還沒說有人惦記他的小姑娘呢,但凡今天小姑娘關注他一點,他也能理直氣壯的說小姑娘是他的人。
因為他一直陪在小姑娘身邊,讓她對他有了依賴。他怕,小姑娘碰到了優秀的男子,發覺對他的感覺不是愛戀。更怕,小姑娘是習慣了他的存在,別人也可以代替。
漆黑的屋內潘淺落看不見南朝寞的表情,卻能感到他的不安。她不理他,是因為他把她欺負狠了。
風溫還在外邊,讓她怎麼見人呀。
沒想到令他產生了錯覺,堂堂的安王世子像隻被人拋棄的大狗狗一樣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