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堰不解陳禦醫為何提起這樁事,但他不傻。陳禦醫這麼問這其中肯定有端倪,語調平緩道:“是的,晚月曾因救我,廢了右手;她的琴技可是出了名的,她最愛撫琴。剛開始因手受了傷而黯然神傷,看著她悶悶不樂,我心裏也不好受;她還反過來安慰我,這麼溫柔善良的女子,我有愧於她。”
“王爺可否告知,之前給陳側妃看手傷的人可是從宮中出來的禦醫曾洋。”
“是”南堰看向陳禦醫,驚於他是如何知道是曾洋是給陳晚月看的大夫。曾洋也曾是太醫院有名的禦醫,醫術不低於陳禦醫和李寧。因家中的老母親病重想著回故土,他便向南均稟明後辭去太醫一職,南均因他的孝順,便允了。
陳晚月受傷那會南堰進宮傳禦醫,剛好碰到離宮的曾洋。情況緊急便把曾洋請到安王府給陳晚月看傷,直到陳晚月傷口愈合,才帶著家人離京。他並未將情況詳細的告知皇兄,隻是說是有位女子因他而斷了自己夢想,他此生定不負她。
“那就對上了,王爺不曾懷疑曾洋的醫術,臣不知他因何原因而欺瞞王爺。臣方才給陳側妃把脈,發現陳側妃的身體並無暗疾,手臂上的疤痕應是曾洋偽造的。
世人皆知曾洋醫術了得,卻不知他有一手惟妙惟肖偽裝技術。二十幾年前,曾洋剛入太醫院難得碰到醫術相當的人。
我們把酒言歡,曾洋的酒量淺曾在我麵前展露過這獨門手藝。酒醒後問過我他前一晚可有異樣,想來是不願把這門絕活透露出去,我就說無異樣。把這事爛在肚裏,沒想到如今湊巧了。”陳禦醫回憶著往昔,有些懷念。
“臣多言了,王爺若不信,可以試著揪起陳側妃雙手的皮膚來驗證,再仿真的偽造和真實的皮膚還是有差距的。畢竟一個是死物的一個是有生命的。”
陳禦醫看著南堰沉默思慮,糾結後還是開口:“王爺可知同是二十幾年前王妃左臂上受過重傷,所幸傷不到要害。卻留下了疤痕,東方寺郎愛女心切曾把王妃帶到太醫院給臣查看。”
“和陳側妃受傷的時間相近,位置相吻合。”陳禦醫停頓了會又補充道。
南堰的心猛然的跳動,心裏的惶恐侵占了大腦。
“多謝陳禦醫提醒,是堰糊塗了。” 南堰聽著陳禦醫的一席話,想著當年事都太過於巧合了。
看著南堰冷硬的麵龐,陳禦醫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著藥箱走出了隔間。
看到生秀正翹首以望,生秀沒想到他突然出來,趕忙移開了目光。一看就有鬼,這毒說不定還是自己陳晚月服的。陳禦醫沒理會生秀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該說的他都說了,他該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