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戲假當成真,欺君罪你罪不清……”太子尖著嗓子悠悠的唱著,聲音淒涼,漸漸消失。
老四一走出鹹安宮,一個太監跑了過來,“貝勒爺!萬歲爺請貝勒爺去乾清宮問話。”老四道,“知道了。”便向乾清宮走去,這次的形勢明顯是假的,不管皇阿瑪是故意奪了太子的封號,還是真的奪了他的封號,但是絕不是真正想要置太子於死地的。
這時候,為太子說些好話,並不是不可行的。甚至……說不定這次的事情隻是皇阿瑪的計謀……試探各位阿哥們的計謀……
老四走進康熙的書房,跪地,“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康熙不說話,任由老四跪著,旁邊站著得意的大阿哥。
一炷香之後,康熙才道,“起來吧!”老四曲起右腿,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謝皇阿瑪!”康熙涼涼道,“聽說你私下幫二阿哥傳遞消息,有無此事嗎?”
老四低頭,“回皇阿瑪!絕無此事。”康熙道,“哦?那你是說大阿哥誣陷你了?”大阿哥就要說話,被康熙一瞪,噤了言。
老四道,“二阿哥雖然被奪了太子的封號,但是畢竟是兒臣的兄長,二阿哥思念皇阿瑪,請兒臣代為傳話,兒臣豈能不顧?”康熙聽了老四的一番話,滿意點頭,斜眼看向站著的大阿哥。
大阿哥打個激靈,跪在地上,“皇阿瑪!您不是吩咐過,任何人不得與二弟私下交流嗎?”康熙嗯一聲,看向老四,“朕不是吩咐過了,你怎麼還與二阿哥說話,還是說你們在謀劃著什麼?”
老四想著,果然皇阿瑪對太子還有孺沐之情,不然早就治自己的罪了,還能審問?當下便決定為太子說好話。
“皇阿瑪!兒臣不忍心。”老四沉著聲,抬頭看著康熙,臣子們回話,都是低著頭的,可現在老四卻抬起了頭。
“兒臣跟大哥進去的時候,太子正在唱著《遊龍戲鳳》……”老四眼中滿是不忍,康熙站起身,“什麼?”一向傲氣的太子,竟然唱上了戲?
老四見康熙如此在意,便決定再加一把火,“而且……二哥唱的是……旦角兒……”康熙顫悠悠,站不穩,李德全忙過去扶著他,擔心道,“皇上……”
老四見李德全扶著康熙坐下後,道,“這樣的二哥……他說有話想要讓臣弟傳達給皇阿瑪,臣弟又怎能不聽?”大阿哥在一旁不忿道,“二弟這明顯是假的,他故意的,他……”
康熙狠狠的看著大阿哥,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你!不念兄弟之情,不顧兄弟之義,一味的落井下石,你在圖謀什麼?啊?”大阿哥嚇得趴在地上,“皇……皇阿瑪……兒臣……兒臣知錯……”
康熙哼一聲,坐了回去,“朕告訴你,朕是絕對不會立你為太子,你就死心吧!從今天起,待在府裏,不許出門!”大阿哥早已猜到康熙不會立他為太子,但是這話從康熙嘴裏說出來卻是更加刺激他,一時間也沒去注意康熙不讓他出門的話。
待大阿哥失魂落魄的出去之後,康熙問起太子說了什麼,老四道,“二哥說,皇阿瑪待他恩重如山,他是絕不可能做出刺殺之事。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衝動,非要見到皇阿瑪,這才釀成了大禍,現在悔之晚矣,單憑皇阿瑪處置。”
一番話後,康熙心中百轉千回。他是知道胤礽沒有刺殺他的,一來那天是若曦大喊著刺客,將侍衛引來,已經沒法善了;二來,他想殺殺胤礽的銳氣,近些年,胤礽確實做事沒了分寸;三來,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些阿哥在背地裏謀奪太子之位!
想不到,卻讓胤礽委屈了,康熙一時之間反而覺得有些愧對胤礽,這個他自小寵愛的兒子。不過,估計不久,有人就會有動作了,就讓胤礽再委屈些時日吧!反正太子之位還是他的。
“你下去吧!”康熙擺手,“以後他的事情,不必向朕奏報了。”老四低頭,“兒臣告退。”退了出去,一時卻有些看不清皇阿瑪的意思了,看起來是很在乎胤礽的,可為什麼又說不用奏報他的事情。
皇阿瑪的話確實讓人深思,得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