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不說話，安寧，林凡，紫月也不說話，江城的人民同樣不說話，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整個空間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白夜忽然感到一張溫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終於是有著一道聲音響起。
“小夜，我們......回去吧。”
那是一道很是滄桑的聲音，很熟悉。
這一刻，白夜終是繃不住了，眼眶一瞬間變得濕潤。
他猛然回頭，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張熟悉的臉，隻是，又有著那麼一些陌生。
這張臉正是江叔，隻不過，僅僅隻是一個月沒見，江叔原本半白的頭發已經幾乎變得全白。
他仿佛老了十幾歲。
這讓白夜很是心疼，他知道，其中的原因想必也是因為祂們的降臨。
兩人相互對視著，皆是無言。
江叔看著白夜那線條輪廓越發清晰的臉，心中感歎：
這小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走到這一步，其中經曆的風霜雨雪，遭受過的顛沛流離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白夜看著江叔那相比之前更加蒼老的容顏，以及他那衣服上沾染的已經幹涸的血跡，心中也知道，江叔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畢竟，江叔已經是整個江城市最強的戰力，江城有難，他肯定是要站出來的。
“小夜，你變得更成熟了。”良久，江天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白夜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卻是說道：“江叔，你辛苦了。”
江叔一愣，臉上瞬間動容，這小子竟然會關心自己？
這麼多年，沒白養！
就在江叔愣神之際，白夜上前一步，伸出雙手，一把抱住了江叔。
江叔感受到白夜的擁抱，心中一顫，嘴角咧起，有著抑製不住的笑容綻放。
“江叔，許淵死了......我好像......回來晚了.......”
白夜在江叔麵前也不壓抑自己，哽咽著哭訴。
“小夜，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江天將手放在白夜的背後，輕輕拍著。
“人生自如明月，不易長圓容易缺。”
“人生……本就是由著千千萬萬個遺憾所構成。”
“遺憾，才是人生常態。”
江天這樣對白夜說道。
“我知道這個道理，江叔......可我想問，遺憾太多，還能幸福嗎？”
“活著，便是幸福。”
“活著，便是幸福？”
白夜苦笑，“好像，活著，也並不幸福啊.......”
“小夜，我還要再給你說一句話。”
“什麼......？”
“死者的意義是由生者賦予的。”江叔緩緩道，似有深長意味。
“死者的意義，由生者賦予？”
白夜重複了一遍，眼中似有著光芒閃現，“生者賦予死者意義？”
“我能賦予許淵什麼意義？”
他的聲音忽然抬高：“對！我可以將人間的神明，鬼怪全部殺了，用祂們的死來祭奠許淵！
這或許就是許淵想要看到的，也是我能為他賦予的意義！”
“很好的意義。”
“我也覺得。”
白夜看向安寧，林凡，紫月等人，這樣說道：
“我會殺光人間的神明鬼怪，所有的祂們，為許淵報仇！”
“現在，我們回家。”
他的語氣中無比堅定，這是他的誓言，很認真，鄭重，也很狂妄。
安寧，林凡，紫月看向他，卻是沒有半點的不相信，雖然聽起來像是說大話，但他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