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裏沒毒,毒藥下在湯藥裏的,夫人中的是白木毒,這種毒銀針查驗不出來,白木毒會讓人逐漸消瘦,食而不寐,然後失去行動能力,最終血崩而死”。
“白木毒”?
魚清越主仆震驚。
“母親自從搬進這梧桐苑,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身子消瘦不說,還整日整日的吃不下睡不好,也找大夫看過,說是母親脾胃不好,服了不少調養脾胃的藥”。
“母親一年前不慎染了風寒,吃了不少治風寒的藥不見好轉,反而風寒入了肺腑,染了癆病”。
“自此整日各種中成藥不斷,最近這幾日一連吐血,找大夫來看,說是怒火攻心所致”。
“服了湯藥又開始吐血,我才覺著不對勁兒,這才著秋菊去尋大夫來,沒想到母親居然中毒這麼久了”。
“這白木毒臻大夫可能解”?
“夫人中毒已深,隻能用針灸排除毒血壓製,盡量不讓夫人毒發,但夫人不能大喜大悲,不然引發白木毒,就藥石無醫了”。
“這針灸排毒血連續做三天,一天一次,之後每半月一次,待毒發次數減少之後,就一月一次,期間服用湯藥輔助,這毒發基本就能壓製住了”。
“那就有勞臻大夫了”。
臻大夫當下就給丞相夫人做針灸,針灸要做在後背,魚清越和馮媽媽讓丞相夫人趴在床上,隻露出後背,片刻後,丞相夫人後背上就插滿了銀針。
看著母親瘦得皮包骨的身子,魚清越眼眶濕潤。
都怪她太不懂事,太不關注母親了,才讓母親中毒這麼久,這麼深,魚清越心裏自責。
片刻後,臻大夫拔出銀針連帶出很多黑色的血,黑血沾滿丞相夫人整個背部,觸目驚心。
做完針灸,臻大夫開了藥方,秋菊給了診金並送臻大夫出府。
“想不到居然有人給夫人下毒,讓夫人受苦這麼多年,這下毒之人實屬狠毒”,馮媽媽用帕子沾著熱水清理丞相夫人背部上的黑血道了句。
魚清越眯了眯眼眸:“馮媽媽,咱們府裏誰最容不下我母親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這下毒之人是誰還用想嗎”?
馮媽媽當然知道魚清越指的誰,她道了句:“奈何咱們沒證據,不然將她告到官府,一個毒害主母的罪名就能將她處死”。
魚清越往暖爐裏添銀絲炭:“風過留痕,燕過留聲,總會找到證據的”。
這時候秋菊送走臻大夫返回,她搓著手蹲在暖爐邊:“外邊好冷”。
魚清越抬眸透過瀾窗看外麵,天色漸暗,已快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秋菊,你再去請一次何大夫,我去給母親抓藥,馮媽媽在家準備晚膳,多做一些,今兒咱們梧桐苑多了一位新人”。
馮媽媽和秋菊同時一愣:“新人”?
魚清越點頭:“我把做雜役的男工晏幾道要過來了,今後,他幫我們做事”。
“咱們梧桐苑確實該添些人了,自從夫人搬到這梧桐苑,江姨娘執掌中饋,老爺冷落夫人,咱們的日子就日漸艱難”。
“那些個賤奴捧高踩低,相繼離開梧桐苑,在不願來梧桐苑做事,如今有人願意來咱們梧桐苑,咱們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