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驟然而至,嘩啦啦地拍打著玻璃,地麵上已經淌滿了積水,道路不知何時才會恢複正常,黑夜也不知何時才會轉亮。
風兒輕輕吹拂,江澈撐起手遮住眼睛,葉子搖擺,花兒芳香,眼前好像是那扇寬大的落地窗。再次眨了眨眼睛,一切又隻不過是虛幻。
昨晚惆悵擔憂了許久,關於林霄曉的事情,江澈還得找何琴再問問。
剛一出門,刺骨的冷就襲入骨髓,和何琴還是約的之前那家奶茶店,主要是他也不想走太遠,今日總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傅柏衍推掉了近兩個月的工作,隻要何琴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立刻跟了出去。
江澈將自己裹得很緊,可縮在衣服裏的手還是哆嗦個不停,傅柏衍看的心疼,手裏的戒指差點滑出去。
“你可以把林霄曉約出來嗎?”
江澈落座後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不論林霄曉要怎樣都好,總得見一麵才能夠解決,就算要他做什麼都行。
想著想著,江澈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冷很冷,全身都沒有什麼力氣,他想算了。
一切都算了,她要什麼呢,頂多是要找個人出氣吧,如果能給傅柏衍減去麻煩,那他就低一下頭,也無所謂了。
他太想傅柏衍了,不希望再被這些事情纏著。
“我哪知道,我都將他們拉黑了。”何琴大口吸溜著手裏的劣質奶茶,傅柏衍最近給的錢多,她心情不錯,倒也是破天荒的對江澈好聲講話。
突然又說肚子疼跑去了廁所,手機屏幕停留在打牌的界麵,江澈自己拿過來看了眼黑名單。
估計是為了躲以前那些不靠譜的賭友,黑名單也是有一大長串。
等她回來時,江澈正好將最前麵的一些號碼給拍了下來。
“那江茂海呢,他的聯係方式你總有吧?”
江澈這幾個月直播的錢,不算特別多,但是也夠給和何琴的了。想起那個供了自己十八年的男人,即便他不需要那筆錢,他也不想欠著。
陌生來電響了一次又一次,江茂海又坐在酒瓶堆裏,葉臨名離開後,家裏更是沒有人能說他。
何琴已經離開,人走茶涼,還真是挺淒涼的。江澈就這樣坐在椅子上,向那個記憶中已經模糊至極的男人撥去電話。
內心毫無想法,即使是聽見那個有些許熟悉的嗓音,江澈也比想象中的還要冷漠。
“我是江澈。”
對麵的聲音安靜了許多,江澈莫名覺得,這男人好像比自己還要緊張。
江茂海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話,但還是慌忙的從地上站起身,跑進浴室衝了把臉,濕漉漉的手來不及擦幹就用來整理衣服。
那些瑣碎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江茂海還在糾結第一句話說什麼,下一秒就被江澈搶了先。
“把你的銀行卡號發給我。”
“你要這個做什麼。”幾乎是一瞬間,江茂海的話就破口而出,聲調高昂,粗魯至極,習慣使他開口就這般令人厭惡,葉臨名這麼多年來是深有體會。
“這十八年來還得多虧你讓我上學,我打一些錢給你。”
“誰需要你那點破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