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禦雖然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勁，但也沒多想。
八點半，兩人到了片場。
程楚禦去定妝，江邃坐在外麵等他。
程楚禦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從更衣室出來時，在外等候的服裝組人員說沒被驚豔，都是假的。
一時間不知道是誇服裝讚助商牛逼，還是誇程楚禦天生衣架子。
這身黑色高定穿在程楚禦身上，剪裁妥帖，淩厲且威壓滿滿，跟方才那副黑瞎子打扮，完全判若兩人。
而且，和劇本角色，十分貼合。
不過，男主戴亦楓，本來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人物。
服裝師給他整理了下領帶，無意抬頭，對上程楚禦那雙琥珀色眸子，心裏跟被羽毛撓了一樣。
等程楚禦整理好離開化妝間，服裝師目光還有些依依不舍。
“說實話，他長得確實好看。”服裝師伸手挑選起了下一場的衣服。
助手失笑：“他也就長得好看了。”
“劈了個小指甲蓋，都能叫急診，隻希望今天這場英雄救美的戲，別磕破皮，不然又得進醫院。”助手接過服裝師遞來的衣服，規整在旁邊的架子上。
“不過，”助手往門外看了眼，湊到服裝師身邊，小聲道，“外麵那個跟他一起來的男生，長得是真的沒得挑。”
服裝師耳朵一紅：“我也看見了，跟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隻可惜，”歎了口氣，“是個瞎子。”
助手一愣：“他看不見？”
服裝師嗯了聲：“剛進組，程楚禦就跟導演說，讓場務來回搬東西的時候，繞著點，說他看不見，不會躲的。”
助手撓撓頭，茫然：“可我剛才還看他在外麵畫畫呢。”
與此同時，程楚禦的私人休息棚下麵，程楚禦站在江邃身邊，接過女助理王明明遞來的小黃鴨水杯：“畫的什麼，我看看？”
目光掃過去時，看見了一半屁股……
從胸腔往下，到臀大肌一半的位置，確實隻有半截。
隻是單純一小段部位，也畫的十分漂亮。
緊致的臀線，勁窄的腰身，還有臀部微微凸起的上半截弧度，以及性感的腰窩。
程楚禦沒什麼藝術審美，就會倆字：“好看。”
“就是有點澀，”程楚禦覺得，“這可能就是藝術吧。”
“不過這屁股，長得比小Omega的都好看。”程楚禦咋舌，“你很擅長畫屁股嗎？”
王明明聽不下去了，拽了程楚禦一下，小聲道：“程哥，人家是正經畫家。”
說著，也忍不住偷摸要去瞄一眼。
方才江邃畫的時候，雖然她全程在場，但江邃手一直擋著，她根本沒看清畫的啥。
她想看看，什麼樣的屁股，竟然比小Omega的屁股還好看。
但剛一扭頭，程楚禦就給她扯開了：“我知道他是正經畫家，所以才問的。”
“據說不少畫家都特別鍾愛人體的某個部位，不是都說有什麼手控，腿控麼。”屁股控，大差不差，程楚禦覺得王明明真是多想。
“這叫藝術！”程楚禦把水杯還給王明明。
江邃換了根鉛筆：“哥哥方才說，我畫的比Omega的好看，所以哥哥之前見過Omega這個部位麼？”
程楚禦嗯了聲：“我有個雕塑係的發小，他忙的時候，我圍觀過，裸模就是個小Omega，長得特別可愛。”
“對了，我還有那模特的聯係方式。”程楚禦熱心道，“我看你主頁，好像你還開過雕塑展，如果你哪天需要，我可以幫你聯係他。”
這是他，不靠家族，建立起的僅有的兩個人脈之一。
第二個，是兩年前誌願服務認識的酒吧服務生，也是個Omega，長得跟沈雨寧是一掛的，幹淨，陽光，溫柔。
不過，沒有沈雨寧那麼戳他。
江邃輕笑了聲：“謝謝，不過不用了，我有自己的禦用模特。”
“我隻畫他一個人。”江邃眯細眼，將那張臀部和方才畫好的胸口簽了日期，夾進了速寫本。
程楚禦哦了聲：“那你默畫的這些，都是你那個模特？”
“沒錯，”江邃莞爾，“你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而且有種熟悉感，“但，”程楚禦不明白，“怎麼全是一截一截，沒有連貫的部位？”
難道是什麼冷門的截肢藝術？
江邃沉默片刻，言語中有些興奮：“因為想要把他畫的更好，就先分部位練習了。”
“等我全部畫完的時候，我想讓哥哥第一個看。”江邃期待道。
程楚禦失笑：“江致霆也懂藝術？”
“我說的哥哥，”江邃用鉛筆未削的另一頭，輕輕擦過程楚禦的側腰，氣聲裏帶著奇怪的蠱惑意味，“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