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視頻為證！”
跟她耗了那麼久，終於在她嘴裏得到了一絲線索。
沈諾目光微微一動：“視頻？”
“對，視頻，”郭豔咬牙：“視頻有從推進去火化到推出來保存的全過程，視頻為證，我騙不了你。”
“最好如此。”沈諾道。
郭豔似有若無的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你答應了？”
“我沒理由不答應。”
“郭瑕的骨灰在一個花盆裏，而沈久清的骨灰，被摻進陶土做了花瓶。”
沈諾手一顫，掀眸看她：“花盆和花瓶在哪兒？”
“總統府。”
“視頻呢？”
“格林威手上。”
“你最好不要騙我。”沈諾臉色冰冷：“不然你隻會比現在還要難熬。”
郭豔垂眸，遮住眼底的陰鷙：“你放心，我說的都是實話。”
隻是有沒有那個本事拿到，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沈諾閉了閉眼睛，將眼底的情緒壓下，再睜眼，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
“作為報酬，”沈諾淡淡開口：“我讓你見一個人。”
郭豔眉頭皺起，臉上充滿了警惕：“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訴你了，你還想玩什麼花樣？”
“放心，”沈諾勾唇一笑：“是好事。”
說完，沈諾拍了拍手。
隨著巴掌聲落下，謝言押著秦雪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秦雪剛才摔了一跤，身上還有些泥土的印記，看起來有些許狼狽。
隻是對比起郭豔一身淩亂和疲倦，還算是得體。
郭豔看到秦雪那張臉，瞳孔驟縮，驀地扭頭看向沈諾，幾乎目眥欲裂。
“沈諾！”
“怎麼了？”沈諾笑得開心，眉眼處都是笑意，襯得那張清麗嬌嫩的臉格外耀眼。
“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不開心嗎？”
秦雪本來都沒認出郭豔，一聽這話，她愣了許久，隨即眼睛緩緩睜開，死死的盯著郭豔。
“媽？！”
“我就不打擾你們母子重逢了，”沈諾淡淡道：“希望你們能愉快的相處。”
沈諾說著，繞過秦雪轉身離開。
郭豔在她身後大聲叫喊：“沈諾！我不要見她，沈諾！”
沈諾充耳不聞，隨著地下室的大門關上，隔絕了裏麵所有的聲音。
謝言看向她，隻見方才情緒還很輕快的女人，此刻沉默無比，精致的側臉透著一抹雪白。
“少夫人，”他問：“您沒事吧？”
“我沒事，”沈諾轉頭看向他，笑了下：“這兩天麻煩你了。”
“應該的。”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謝言朝她行了禮：“謝言告退。”
謝言走了之後，沈諾仿佛失力一般緩緩蹲了下去。
她的頭埋在膝蓋上，心裏翻滾的情緒宛若大概浪潮般湧上心頭，讓她眼睛不停的發酸。
不管她再怎麼懲罰罪魁禍首，已經離開的人，也早已回不來了。
她在此刻無比清醒的意識到，原來有些東西，失去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一個錯過，就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