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洗了。”男人聲音清冷,聲線緊繃。
沈諾轉過頭看他,臉色冰冷,目光無情:“我讓你鬆手!”
“不鬆!”他非但不鬆,反而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隻感到一片冰涼的觸感,眉頭頓時皺起。
“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氣溫多少度,”他有點氣:“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跟你有關係嗎?”
沈諾的話可謂稱得上無情,盡管秦斯雨已經被她鍛煉成了銅牆鐵壁,乍一聽這話,心髒還是忍不住一疼。
他抿了抿唇:“當然有。”
沈諾諷刺一笑:“自作多情。”
秦斯雨望著她,眼神深凝,薄唇微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一個刺蝟。”
見誰紮誰。
“所以我現在沒有心情應付你,”沈諾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都甩不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拜托你,不要來煩我,可以嗎?我已經夠煩的了。”
“你不是煩,你是難過。”秦斯雨手微一用力,將人擁進懷裏。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摁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靠在她的胸膛上,低聲道:“諾兒,不管怎麼樣,逝者已逝,我們能做的隻有將他們安置好,然後過好自己的生活。相信阿姨和叔叔在天之靈,也不會想看到你現在的模樣。”
沈諾眼睛一酸,眼眶驀地紅了。
她欲掙紮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強壓著的情緒就像洪水衝破了堤壩,一瞬間傾瀉而出。
“我………不是有意的。”她聲音微啞,眼眶濕潤,緊緊攥著他腰側的衣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他輕聲低哄:“我都知道。”
誰也不曾想過,郭豔會下了一盤這樣的棋。
淚水從眼眶裏奪眶而出,一瞬間就濕了他胸前的襯衫。
女人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胸口處傳出,秦斯雨能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周身的氣息無端的悲涼和絕望,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比她剛才的冷言冷語更讓他覺得難以承受。
他沒說話,隻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就像在安慰一個傷心的孩子,黑眸裏彌漫的心疼和難過幾乎要溢出眼眶。
不知過了多久,沈諾的心情才漸漸平緩了下來。
發泄過後,是無盡的尷尬。
前一秒還大發脾氣讓人家滾遠點,別來煩她,結果下一秒就因為人家的一句話情緒失控,靠在人家的懷裏痛哭流涕,還把人家限量款的手工襯衫給哭濕了。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緊實漂亮的胸肌,不過分誇張也不過分孱弱,恰到好處,是讓人垂涎欲滴的肌肉了。
一時間她是離開也不是,不離開也不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的異樣秦斯雨當然能感覺到,他低頭看向埋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薄唇微啟:“心情好點了?”
這個台階遞得很及時,沈諾直接鬆開了緊抓著他衣側的手,離開了他的懷抱。
她抿了抿唇:“剛才謝謝你。”
秦斯雨睫毛輕輕顫了顫:“你不用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