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緩緩適應,沈諾才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幹淨整潔得仿佛沒有一絲灰塵的環境,瓷白的地磚在燈光映照下白得發光,中間放著一個諾大吧台,在空蕩蕩的空間裏顯得有些突兀。
就在沈諾疑惑的時候,吧台的另外一邊走出了一個人。
鄭修傑。
他穿著一身合身的白大褂,兩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裏,一雙長腿修長筆直,整個人看起來文雅慵懶,翩翩如玉。
看到鄭修傑穿著白大褂的模樣,沈諾本能的後退了一步,卻被秦斯雨用手攬住她的肩膀。
“你在害怕?”他低聲問。
沈諾驀地抬頭看他,眼裏閃爍著些許驚異,指尖掐進手心,聲音冰冷微緊:“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我應該做的事。”
如果宋雅在這裏,一定會驚異,因為這句話,跟秦斯雨在離開別墅時同宋雅說的話幾乎是異曲同工。
下午時宋雅曾問:“你去哪兒?”
秦斯雨說:“去該去的地方。”
如今沈諾問他想做什麼,他說:“做該做的事。”
該去的地方,是這裏。
該做的事,是什麼?
很快,沈諾就知道了到底是什麼了。
她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一打開門,穿著無菌服躺在手術床上的秦雪就映入了眼簾。
她似乎全身都無法動彈,隻有一雙眼睛透露著恐懼,眼底泛濫著淚花,淚水緩慢的從眼角滑落。
沈諾一怔,最後緩緩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你………”
剛說一個字,脖子一疼,沈諾直接失去了意識。
秦斯雨溫柔的將人抱住,修長的五指輕輕撫過她精致清麗的臉,眼神眷戀而溫柔,仿佛在看他的一整個世界。
“阿雨,”鄭修傑在後麵:“時間快到了。”
“好。”他睫毛微顫,應了一聲,將人抱進了更衣室。
換上無菌服,他將人抱到房間裏的另外一張無菌床上,凝望許久,最後緩緩退開。
他也穿著無菌服,帶著口罩,隻餘一雙狹長的鳳眸在外麵,深邃的黑眸宛若兩顆晶亮透射的黑曜石,明亮,卻沒有任何的光能夠穿透。
鄭修傑穿好了手術服,看向秦斯雨,問:“你確定要全程觀看嗎?”
他卻隻道:“開始吧。”
鄭修傑眉頭微蹙,沒再說什麼,看向助手:“開始吧。”
“是。”
時間一點一滴的走過,看著那一把一把機械劃過皮肉,切割著那白嫩的肌膚,男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越收越緊,越收越緊………
從修長的體型往上,被口罩蓋住的臉頰,隻有一雙眼睛。
那雙眼似乎充滿了顫抖和………絕望。
——
“阿凡,根據最後的定位顯示,秦斯雨消失的地方在城郊北部的一座廢棄建築群裏,具體位置不清楚,我猜測那裏可能是暗岩的一個據點。”
無數的黑色車輛在廢棄建築群裏停下,時子凡從車子裏走出,一向溫潤的俊臉此刻一片冰冷。
“建築群底下應該有密室,給我找!”
“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