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聽話地加快了動作,隻給他稍微抓了下發型,本來還想稍微描一下眉形或者畫個唇線,全都被拒絕了。
蘇白茶進行打扮了一個小時,連配飾都挑了許久,全都收拾好之後卻沒有出門,和他名叫柳雨的朋友一起說說笑笑,其實是想等陸時做好造型之後用二人的對比好好刺激一下他。
可惜他的計劃注定要落空了。
——“Perfect!”造型師給陸時換完衣服之後,沒忍住讚歎一聲。
原因無他,這樣裁剪精準得體又素雅的禮服將陸時的優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身姿欣長,體態優雅,氣質端方,舉手投足間一股貴氣油然而生。
他不需要任何事物去襯托他的貴氣,他本身就是最昂貴的珍寶。
任何華美的珠寶裝飾放在他身上都會黯然失色。
本來和朋友聊得正興起的蘇白茶突然閉上了嘴,勉強地笑了笑,這個借口直接離開了造型室。
該死,從前陸時審美土到掉渣,多看一眼他都覺得辣眼睛,也從來沒覺得陸時長得好看過,現在突然在水池裏淹了一遭,跟美容了似的,顏值突飛猛漲,關鍵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臉和從前完全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但就是無端讓人覺得好看極了。
陸時改變了戰術,不好用激將法了,現在想要重新改變在眾人心中的印象,奪回父母的寵愛。
蘇白茶如臨大敵,一口銀牙幾欲咬碎,暗暗發誓絕不讓他得逞。
陸時不是根本不知道斯威特是誰嗎?今天正好斯威特也來了現場,他就讓陸時好好出個大醜,再也不敢出來博眼球。
搞砸自己結婚當天的宴會,不知道傅聞淵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剛過門的伴侶。
蘇白茶一邊計劃著,想象著陸時驚慌失措的模樣,心情才終於一點一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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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雨被蘇白茶留在了造型室裏,也沒有第一時間跟出去,反而特地靠近了陸時,低聲警告:“小茶那麼好的人,如果我再發現一次你欺負他,我一定讓你好看!”
這人怎麼跟蚊蠅一樣不僅吵鬧,還怎麼都趕不走。
書中的陸時確實是個壞事做盡的用來襯托主角真善美的小配角,但經過這兩天他對蘇白茶的了解,這些惡事不說全部,定有大半是由蘇白茶操控或者推波助瀾的。
況且與氏族毫無血脈關聯的孩子,說破天也入不了族譜,如果找不到親生父母,死了就是孤魂野鬼,地位連庶子都比不上,怎麼能越過嫡子?
任何有規矩有臉麵的氏族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陸時對蘇家一直都看不上眼,對蘇鴻暉那副市儈的嘴臉也非常厭惡。
這樣的人,從前給他提鞋都不配。
夫妻兩個竟然真的頭腦昏庸到冷落自己的親生孩子,見到親生孩子沒有被好好教養時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與歉疚,而是嫌棄。
這樣的人,孩子對他們來說,不論看起來有多麼寵愛,終究隻是一個工具罷了。
“你說,我欺負他什麼?”
名叫柳雨的青年頓時像吹了氣的皮球一樣憤怒地鼓起臉,“你還想抵賴?你搶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擺件,那是他第一天上幼兒園時趙夫人送給他的!還往他鞋子裏塗膠水,撕毀他的書,剪爛他的衣服,還到處散播他的謠言,你知道他那段時間在學校裏過得有多難受嗎?你被抱錯又不是他指使的,憑什麼將氣都撒在他頭上?!”
陸時聽了之後覺得確實挺過分的,雖然可能不全都是原本的陸時想出來的主意,但事情估計全都是他本人去做的。
雖然跟他沒有關係,但使用了人家的身體,就要承擔這份責任。
“如果是這樣的話,非常抱歉。我落水之後確實對一些事情記憶很模糊,醫生出具了證明,如果你願意陪我走一趟,我現在就可以把蘇白茶的擺件還給他,並向他道歉。”他說道。
柳雨本來還準備一大堆話罵他,還想再來個下馬威,猛然聽見他這麼說,剩下的話竟然全都噎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他麵色漲紅,氣憤地拿手指著陸時,“誰稀罕你假惺惺的道歉?!你道歉造成的傷害就能消失嗎?如果你識相,最好馬上消失在這個家裏,不要再來礙小茶的眼,繼續傷害他!”
拿手指人是極度不禮貌的事,陸時下意識皺起了眉。
“造成的傷害暫時不會消失,但拿的東西可以還回去。”
他完全分不清房間裏的東西哪一件是蘇白茶的,一想到等會走的時候可能會把蘇白茶的東西也打包帶走,他心裏也不舒服。
“行,那我就和你走一趟,看你到底要搞什麼幺蛾子。”柳雨氣勢洶洶地走在前麵。
他和蘇白茶關係好,經常來蘇家玩,對於蘇家所有的房間都一清二楚。
蘇白茶的房間是采光最好的,同一樓層最角落的房間被收拾出來給陸時住。
這個他和蘇白茶聊天的時候聽說過,陸時因為這件事鬧了好大的脾氣,但其實這層樓別的房間蘇白茶之前都另有用處,不太適合住人,所以才將最邊上的房間暫時給陸時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