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都被陸時奪走了。

蘇白茶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接下來他就再也沒有心思去管手中的曲子,連音色都忍不住重了幾分。

台下的李斯特本來眼中滿是驚豔,聽見蘇白茶的演奏之後又有些失望。

怎麼回事,是身體不適麼?跟之前聽見的完全不是一個水準。

一曲結束,掌聲雷動。

陸時矜貴地鞠了一躬,緩緩走下台。

蘇白茶的手一直在不停顫抖,下台的時候握緊雙拳,恨不得把指甲嵌進肉裏。

陸、時!

到底什麼時候藏了這麼一手?!好啊,難道之前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不成?那未免也太像豬了,導致他都放鬆了警惕。

他恨不得立刻將陸時碎屍萬段,但餘光瞟見了快步走來的斯威特,沒辦法隻得又擠出一個笑臉。

沒曾想斯威特直直地掠過了他,徑直走向他的身後。

蘇白茶猛的扭頭,正看見斯威特站在陸時的麵前,表情激動地說著什麼。

他一直精心維持的表情終於控製不住地扭曲了一瞬。

斯威特竟然忽略了他直接去找陸時了?!

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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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這時候就不需要抓壯丁來翻譯了,因為趙淑雅和蘇鴻暉早早地就已經在台下等著,可以幫助陸時毫無障礙地與斯威特交流。

“天呐,陸時,你是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下個月我的演奏會你一定要來,我從來沒見到有一個人可以將笛子這種樂器與鋼琴結合得如此完美,你到底練習了多久?”

陸時:“……”他總不能說自己隻聽了一遍吧,未免有點太不尊重人了。

趙淑雅對這件事也是心知肚明,連忙打圓場,“小時為了這次演出準備了差不多有半年時間,笛子也是從小就開始學了,能得到您的誇讚,實在是非常榮幸。”

斯威特滿意地點點頭,“你這麼年輕就展示出了如此驚人的天賦,希望你可以在這條道路上好好走下去,我非常相信你。”

蘇鴻暉聽完麵色一喜,趕緊回答:“如果能得到您的指點,就再好不過了。”

斯威特聽完卻有些遺憾,“我並不擅長這一方麵,不然我也非常想將你收為學生。”

蘇鴻暉本來還想問問他認不認識別的世界大師,可以將陸時收為學生,但被趙淑雅按住了。

“先生,您覺得我們白茶怎麼樣?”

斯威特搖搖頭,非常直白地回答:“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今天的狀態看起來很差,希望下個月演奏會的時候他可以調整過來。”

說完,正好有認識的友人叫他,斯威特就禮貌地與三人告別了。

“小時啊,你有這樣的天賦,怎麼不早一些和爸爸媽媽說呢?這樣我們也好為你挑選最好的老師來指導你。”蘇鴻暉終於對陸時露出了自他從醫院蘇醒後的第一個笑臉。

陸時搖搖頭,“一點興趣罷了,我和傅聞淵說好,婚後搬出去住,先回去收拾房間了。”

等離開了蘇家,他才算真正開始迎接新的生活。

說完,他繞開想上來與他結交又有些猶豫的人群,往側門走去。

“等等!陸時!我可算逮到你了,你怎麼回事啊,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現在竟然話也不說就想跑?!”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在陸時走出去之前先一步拽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