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楚項煜每次麵對他,都自責和不安。
沈眠:“先生,你以前對我做的事情,有顧家的人對我這麼惡劣嗎?”
楚項煜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沈眠。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四目交接。
在沈眠的目光中,楚項煜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安靜的客廳裏,楚項煜聽見自己自嘲的聲音:“我是一個混蛋。”
沈眠:“那你為什麼救了我?”
小時候救了自己。
現在也救了他。
把他從楚家帶了出來。
否則他現在就在楚家給顧淮輸血了。
他現在也隱隱明白。
為什麼母親會離開顧家。
顧家在小島上的權勢。
就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
做事手段狠辣。
無法無天。
如果母親不離開顧家。
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
看見沈眠坐在輪椅,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楚項煜的心一震抬腳朝沈眠走過來,蹲在了他的麵前,握住沈眠的手,低著頭,輕輕的:“不,我沒有救你。”
在下大雨的那場車禍。
他第一時間出現在車禍現場。
救的人如果是沈眠,第一時間把沈眠帶到醫院呢,那麼沈眠腦海的血塊就能拿出來了。
可是他當時沒有看見沈眠。
帶走的是周衍。
選擇了還清周衍當年的救命之恩。
沈眠沒有聽懂楚項煜話裏的意思。
垂眸注視著蹲在他身邊的楚項煜。
楚項煜的身材高大魁梧,此刻蹲在他的麵前。
對他充滿了自責。
沈眠不知道楚項煜到底以前對自己做了什麼事。
可是現在他隻記住楚項煜小時候救了他。
現在也救了他。
看見沈眠有沒有說話。
楚項煜抬起眼眸:“怎麼了?不舒服嗎?”
伸手就要摸沈眠的額頭。
是不是發燒了。
又怕讓沈眠受到驚嚇,手僵在了空中。
緩緩的收回來。
看見楚項煜如此低姿態,沈眠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輕聲的:“你不用每天看著我,你去工作吧。”
在他陪著自己的時候。
楚項煜經常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
楚項煜自從沈眠在大海上出事。
他也跟著離開了南城。
一直沒有回到南城的星河集團。
這樣的大企業。
每天都有很多業務要處理。
楚項煜的關注點卻在剛才的話題上:“真的不舒服嗎?我去叫一聲。”
說著就從沈眠的麵前站了起來,抬腳就要出去叫醫生。
沈眠伸手扯著他的襯衫袖子,搖著頭:“沒有。”
他隻是想起母親的事情,有些走神。
如果母親的死真的和顧淮有關。
那麼母親可能就是因為給顧淮換血,抽了太多的血,導致身體虛弱。
陷入了昏迷,這麼多年沒有醒來,最後走了。
想到母親是這樣活生生的被人折磨而死。
沈眠的手捏著拳頭,抬起頭看著楚項煜:“先生,幫我調查母親的事情,我要怎麼報答你?”
憑他現在的能力。
一個人根本就無法和顧家對抗。
他需要借助楚項煜的力量。
聽見沈眠的話,楚項煜轉過頭,伸手摸著沈眠的短發,歉意的:“你不需要報答。”
不管他對沈眠做什麼。
都無法彌補對沈眠曾經受過的傷害。
一顆心受過傷。
就有了裂痕。
很難再彌補回來了。
楚項煜以前不喜歡別墅有很多人。
傭人過來打掃衛生就離開。
現在,楚項煜在花園別墅裏留了幾個傭人。
此刻天色暗了下來。
傭人已經做好了飯菜。
楚項煜推著沈眠到餐桌。
沈眠抬頭又看著楚項煜:“你以前想害過我嗎?”
像顧家這樣害過他嗎?
楚項煜洗了手。
正要剝螃蟹給沈眠。
聽見他的話,拿著螃蟹的手頓住。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沈眠。
但是他讓沈眠受了傷。
沒有第一時間在下大雨的車禍現場把沈眠帶到醫院,讓沈眠動手術取出腦海裏的血塊。
而且這些年,做事太自我,忽略了沈眠感受。
看見楚項煜沒有說話,沈眠捏著手指:“有嗎?”
楚項煜抬頭:“沒有。”
如果他想害一個人。
也會坦蕩蕩的陷害對方。
而不是像顧家。
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楚項煜低頭又要剝螃蟹。
沈眠:“你喜歡我嗎?”
否則為什麼自從他在小島的醫院醒來之後。
楚項煜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聽見沈眠的話,楚項煜的心就像被一把劍刺過來。
這是他不敢想,也不敢奢望的事情。
他喜歡沈眠嗎?
他還有資格喜歡沈眠嗎?
他不配。
心裏澀的說不出話:“我配不上小眠。”
楊特助拿著文件走進餐廳。
聽見楚項煜的話。
腳步頓住。
這是楚先生嗎?
是那個高高在上,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感受的楚先生嗎?
雖然楚項煜的父親和母親在他小時候離婚了。
可是,楚項煜是楚家的公子。
從小被楚老太太帶在身邊撫養教育。
麵對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從來都沒有過低姿態。
現在卻這麼卑微。
楊特助不知道是沈眠改變了楚項煜。
還是經曆的事情改變了楚項煜。
……
顧家。
顧凝:“父親,我們就拿楚項煜沒有辦法了嗎?”
楚項煜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顧家的事情。
維護沈眠。
顧淮現在需要沈眠的幫忙。
楚項煜卻不放人。
傭人段了茶過來,放在桌子。
段璟段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太燙,燙到了。
段璟立刻就把茶摔在地上怒罵:“這麼燙,想燙死我嗎?”
傭人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本來茶就冒著熱氣,段璟卻看也不看,就端起茶杯來喝茶。
顧鈞:“小眠沒有找回來,繼續用別人的血。”
段璟紅著眼睛:“老公,一直別人的血顧淮的身體會排斥,他會很痛苦,身子也會抽筋,口吐白沫。”
嚴重的。
會要了顧淮的命。
大兒子顧辰就是找不到更多合適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