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ܜ)�在縣城,甚至是回來的路上,我滿腔都是怒火。
到這裏來了之後,怒火卻不見了,有的隻是滿滿的心痛、排山倒海一般的愧疚,還有滿滿悲哀。
母親終究是把我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默默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一切!
而我,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為什麼不讓我這個兒子,替你分擔哪怕一點點?”
我本以為,經曆過前段時間的撕心裂肺之後,至少,在母親麵前,不會再流眼淚了。
我相信母親是希望我看到堅強的。
她千方百計地將我往外麵推,就是希望我走自己的路,去創造自己的輝煌。
無論是順著母親的意,還是為了不辜負朱老師的恩情,朱小燕的情感,我都應該勇敢起來。
然而,此刻,得知母親兩個月以前,還遭受到無法形容的傷害,作為兒子的,就很難控製得住。
眼淚擠開我的眼皮,緩緩地流出來。
我也不知道跪了多長時間,回過頭來,發現洪泰和李進寶默不作聲地站在我身後。
這段時間以來,洪泰和李進寶真的很辛苦,無論我作什麼,始終都在我身邊陪伴著,護我安全。
不管我的情緒如何,如果不顧及他們,那就太自私了。
我帶著他們回家,正好朱小燕又從縣城趕過來,還帶來了一些熟食,她在廚房裏稍微處理一下,招呼洪泰一起把桌子搬到小院中,四個人一起吃了晚飯。
當天晚上,朱小燕又陪在我身邊,第二天同我一起,拿著紙錢香燭,到墳前去祭拜。
隻是,這一次,朱小燕正在旁邊幫忙燒紙錢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朱小燕的母親胡翠紅,帶著朱小燕的兩個舅舅,氣勢洶洶地出現。
我趕緊站起來,正要打招呼,胡翠紅卻是上前幾步,一把拽住朱小燕的手,怒氣衝衝地質問,“小燕,你在幹什麼呢?”
“這紙是她的孝子賢孫才燒的,你是她什麼人啊?”
“你也好意思跑過來給她燒紙?”
“難不成你要倒貼嗎?”
朱小燕一聽這話,立刻急了。
“媽,你不要跑到這裏來胡說八道!”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什麼場合?”
胡翠紅嗤笑一聲,指著墓碑,兩目滿是恨意。
“小燕,她是誰啊?”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同你爸感情不和,是為了什麼?”
“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把我們的家搞得雞犬不寧,讓我和你爸離婚的?”
“就是這對母子!”
“你現在反過來,要給她當什麼孝子賢孫,反過來要同她的兒子好?”
“你把我放在哪裏啊?”
朱小燕麵對胡翠紅連珠炮一樣的質問,顯然有些招架不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急紅了臉。
朱小燕的兩個舅舅我是見過的,我們還小的時候,他們就是鎮上的流氓。
如今,可能是跟著胡翠紅,做服裝廠發財了,個個脖子上都掛著手指粗的金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