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溫宜公主生辰宴,安陵容身穿藕荷色浮光錦,頭戴一頂蔓草花銀冠,一支銀點翠蘭花簪,點綴一兩朵料器珠花,耳環戴的是一對白玉木蘭花苞形耳墜,低調不引人注目,亦不失端莊。
呂盈風同安陵容攜手同行至九州清晏,與眾人見禮後,落座於自己座位等皇上來。安陵容見到沈眉莊頭上插著太後賞賜的和合二仙金簪,悄悄喚了句呂盈風,“欣姐姐,你看,”便用眼神示意。
呂盈風不過略瞧一眼道,“今兒個是溫宜周歲生辰的好日子,我們還是等下看小壽星要緊,沒事看旁人作甚。”
“欣姐姐說的是,是陵容多心。”
沈眉莊見方才安陵容與呂盈風瞧自己,還以為是來時路上汗弄花妝,令采星掏出鏡子,自己端詳一會兒,沒什麼問題,又不知曉是何緣故,本想細問,奈何皇上與皇後已入席,沈眉莊隻得作罷。
眾人行禮齊聲,“臣妾給皇上皇後請安,願皇上皇後萬福金安。”
皇上看見沈眉莊頭上太後賜的和合二仙金簪,眼中閃過一瞬冷意,就消散了,仿佛剛才那寒意不存在似的,笑道,“都是家宴,不必拘禮。”
眾人落座,宮中尋常的歌舞表演伴著觥籌交錯,宮中嬪妃桌上皆是葡萄酒,倒不怎麼醉人,為了保持儀態與清醒,眾人除了必須敬酒祝詞外,其餘不過抿一口而已。
至於吃食經手人多繁雜,又顧著儀態不能一一鑒別,隻用些味道輕,不易被人動手腳的菜品吃。吃食都是比平日裏的膳食要好上不少,安陵容內心暗道可惜了。
曹琴默走過來盈盈淺笑道,“今日歌舞雖隆盛,卻難免落於俗臼,本就是家宴,不如姐妹們想些輕鬆的玩意來可好?”
皇上不甚在意道,“今兒個你是正主,你且說說看。”
曹琴默道,“臣妾想宮中姐妹侍奉聖駕,必是身有所長,不如將這些長處寫在紙上,誰抓到什麼便表演以娛嘉賓,皇上以為如何。”
“你這個想法倒新鮮,也好,就按你說的來。”
眾人寫了紙條放入抓鬮的容器裏。
曹琴默道,“這抓鬮行令的令官便由臣妾做吧。”
皇上道,“你這個出主意的人怎的不先抽,反倒做起令官來。”
曹琴默道,“臣妾身無所長,隻會打珠絡玩兒,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臣妾已經想好了,無論各位姐妹表演什麼,臣妾都送一串珠絡兒以表心意。皇上您說好不好?”
皇上道,“也好。”
第一個自然是皇後。
“請皇後娘娘寫一個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