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句話,頓時感覺到被判了死刑,冷汗一滴滴的順著下巴滴落到書房裏精致昂貴的地毯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陛下、陛下饒命!”
跪在地上的大臣小聲地求饒,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處極刑的結局。
“饒命?我饒了你,你能給我創造什麼價值?抓住吸食平民鮮血的凶手,還是讓死去的平民複活?”
埃裏克慢條斯理地說著,慢慢地轉身看向地上跪伏一片的大臣們,眼睛裏沒有情緒,眼神像是看著螻蟻一般冷漠。
“我已經給了你們三個月的時間,整件事情的進展除了凶手從半個月殺害一人到三天就殺害一人之外,還有什麼?嗯?”
埃裏克詢問的語氣越來越輕緩,說出來的話語在眾人的耳朵裏,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割在皮膚上,疼痛不已,鮮血淋漓。
“讓你們多活了三個月,我已經很仁慈了。”
底下的人頓時都抖成了篩子。
“來吧,現在都彙報一下你們的領域內的排查情況。”
埃裏克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示意赫菲斯將手上的報告給他。
“佛、佛羅斯城,傷一人,死、死三人。”
佛羅斯城城主結結巴巴地彙報自己管轄下的城區死傷情況。
“可有發現?”埃裏克閉著眼睛,問道。
“沒、沒有。”
“不是傷了一個?沒看到那個凶手長相?”
“那個人被救下之後,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傷口一直散發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的霧氣,沒有挺過三個小時。”
佛羅斯城主彙報地聲音越來越小,生怕埃裏克一個不順心就把自己給拉下去處刑。
埃裏克略略睜眼看了一下,接著擺擺手,示意下一個城主繼續彙報。
“阿勒恩城死兩人……”
“帕卡拉城死一人……”
一個城主接著一個的彙報下去,直到紐曼克城城主彙報完成時,埃裏克出聲打斷了彙報的進程。
“霍忒叔叔,你好像少報了兩個人。”
“沒、沒有啊,就是死了兩個。”
“嗯?”
霍忒的臉色瞬間白到像透光的紙一樣,身體跪在地上搖搖欲墜,像要隨時暈過去一樣,原本就蒼老的麵孔好像又多了幾道皺紋。
“你好像忘記了,血族君主的情報機構布滿了整個領域,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你瞞報漏報,是想挑戰君主的權威嗎?”
霍忒頓時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下身傳來一股尿騷味,與身上華麗的伯爵製服形成了鮮明對比,極其諷刺。
周圍的人趕忙膝行幾步,將霍忒周圍空了出來,不僅是因為他嚇破了膽尿了褲子,更是因為他已經被判死刑。
這時,霍忒像是記起了什麼,跪直身體,朝著埃裏克重重的磕了頭,涕泗橫流,糊了滿臉:“你放過我吧,我一定會改過的。”
埃裏克坐在椅子上冷漠地看著霍忒表演,站在一旁的赫菲斯明白了他的意思:“來人,把他拖走。”
這時,兩個身材高大的侍衛走進書房,將霍忒從地上拽起來,朝著外麵拖去。
“埃裏克,你不能殺我,我是前任君主的弟弟,我是血族的伯爵,我為血族立下汗馬功勞,你怎麼敢,怎麼敢殺我!”
霍忒在拖拽的過程中不甘心的大聲怒吼,也不在意是否冒犯埃裏克,冒犯血族的君主。
“哼!弟弟?伯爵?汗馬功勞?”埃裏克輕嗤一聲,讓侍衛暫時停下了動作。
侍衛們將霍忒扔到了地上。
埃裏克走到霍忒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如果不是前任君主是你的哥哥,如果不是你之前為血族立下的功勞,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埃裏克睨了他一眼,拿過赫菲斯手裏的報告,一句一句地念道:“霍忒,紐曼克城主,荒淫無度,強占他人伴侶,殘害血族同胞,趁亂吸食人類鮮血,瞞報漏報,混淆視聽。這一樁樁一件件,光血族禁令你就違反了三條,你讓我饒你,還敢拿功勞說事兒,哼!不知死活的東西!”
埃裏克說完,便將手中的報告狠狠地甩到了霍忒的臉上。
“哦,對了。血族首領都要遵循的一個原則就是,由於血族年齡過長又實行禪位製,為了避免前任君主操控權利,前任君主卸任後隻能為自己、伴侶和子女向族內謀取福利外,其餘親屬均不可。”
霍忒聽著埃裏克念得罪名,有些不可置信,眼裏的光亮一點點消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任由侍衛拖走。
書房裏其他人擠在一處瑟瑟發抖,心裏也明白埃裏克的手段與權威的強大以及剛剛的殺雞儆猴,頓時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埃裏克,你在哪?書房在哪?”黎知樂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埃裏克連忙打開房門去找黎知樂。
“諸位,還請好好珍惜當下。”眾人不等鬆一口氣,赫菲斯的聲音如同一條滑膩膩的毒蛇往脖頸處纏繞,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隨即“哢噠”一聲,赫菲斯也跟著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