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到底什麼情況,趁著左右無人,神秘的謝少可以告訴我麼?”
兩人的身位已經全然調換,她被他雙臂圈在中間,抬起下巴,脖頸白皙的線條被拉長,氣勢竟然不輸。
這意思便是談正事的時候了。
謝之尋先還浸潤在甜蜜裏的眸子怔忪片刻,有些失落。
他不悅地掌住她的下頷,不帶強迫的,隻單純像是撫摸一塊精貴的羊脂玉,拇指指紋印上她的細膩柔軟。
神情幽怨地望著她,似乎用眼睛在控訴她的無情。
剛親密完就談正事,連個緩衝期都沒有。
沒良心的。
他想耍耍小性子,倔強地別一句“不說”,但在看見她微凝的神色時住了嘴。
歎息一聲,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廖賀是你安排的人吧,你是怎麼猜到他會對宋家下手的?”
宋離離一聽這話毛都要炸了:“你這都看得出來?”
不是,廖賀是她安排給謝彬的二五仔,做得有那麼明顯麼?
想到她和廖賀唯一一次正麵交集就是在生日宴上,難不成是她露出了馬腳?
“我也隻是猜測。”謝之尋緩聲:“當晚他被帶去見了謝彬,我因此查了一下。這人是宋氏集團的老人,同宋知州多年情同手足,隻是前段時間對於公司的管理理念產生分歧,兩人吵了一架,明麵上關係冷淡不少。”
說到這裏,他饒有興趣地低笑一聲:“不過兩位大人拉不下麵子和好,你大哥宋雪亭卻很懂事地為他們周轉關係,私下裏,兩人已經冰釋。”
“上次生日宴,他有給你一副斷金的手鐲,明麵上是送你的禮物,暗地裏卻是向宋知洲表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意思。”
宋離離這次真的震驚到不行。
這麼隱秘的事情謝之尋都查得到,他在海城的勢力到底隱藏得多深,根基紮得多穩?
隻怕是現在的謝彬和他硬碰硬起來,也未必能贏吧。
宋離離越想越咂舌,這家夥還真是沉得住氣。
既然謝之尋坦白,她也得給個回答。
她當時能得出這個結論完全是因為看過原文,知道謝家就是這麼個利益至上的家族,所以壓根不會讓一個無法帶來足夠利益的人長久把控全新開辟的海城市場。
謝彬要是不行,上頭立馬就會換人。
在找到殺死謝瑞英的凶手之前,謝彬必然不甘被換走。他必須很快獲利,讓家族認可自己在海城的作為,才能持久待著,以便找出真凶。
如果沒有這些未知的前提條件,宋離離就算再長一個腦袋也不能未卜先知到這種地步。
但這些東西她自己知道就行,就算是麵對謝之尋,也是萬萬不能坦白的。
宋離離於是睜眼瞎說:“瞎蒙,感覺宋家自從拿下金海海港之後就變得樹大招風,謝彬不是個善茬,他會下手不難理解。”
謝之尋思索著擰眉,顯然很是不信她的解釋。
不過他沒再追問,而是坦言她的第一個問題。
“謝彬實際上是有懷疑我的,可惜一直沒有找到證據。上次生日宴他有探究你我之間關係的意思。不過,我沒想到你會拉著陳晏初當擋箭牌,即洗清了你我勾結的嫌疑,也順帶坐實了你宋家親戚的身份。”
說到這裏,他手指繞到她的耳垂下方,帶著欣賞地撫摸:“阿離真的好聰慧。”
語氣讚歎,且有一點兒不易察覺的自豪。
就好像,因她而自豪。
宋離離覺得好笑。
她道:“看來,我們又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了。”
下午兩點,劇組工作人員與嘉賓全數集合在客廳,攝像師打開了直播,休息了一中午的女主持在鏡頭前熱情洋溢地介紹下一個遊戲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