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兩聲金絲楠木門響,得力下屬賈青剛進門,迎麵一疊文件甩在他臉上。
謝彬雙手撐在桌麵,肩膀的弧度讓規整西裝扭曲,他紅著眼怒吼:“去查!給我查宋家在阿英被抓以及身死那日的所有行蹤!給你一刻鍾時間!”
賈青剛愣了愣,意識到謝彬現下的情況有些不對,他不敢反駁,領命出去,調取了謝家在海城的全部勢力全力調查宋氏。
這一查,果然讓他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看著手下發來的調查文件,他臉上寫滿了震驚。
原來少爺出事時宋家大少竟然恰好帶人去過B港,那二爺至今沒有查出的那股參與圍剿少爺的不明勢力,會不會就是隱藏得如此之深的宋大少?
再有,陳晏初當時是怎麼順利找到少爺貿易所在B港的,至今也是一個巨大的未解之謎。
但是現在,整件謎團已經呈現出半透明的形勢,這枝枝節節,千條萬緒,似乎都指向了一個名字。
宋離離。
賈青剛後背隱隱發涼。
難道說少爺不是死於走私槍械炮彈,卻是死於綁架了一個女人這種荒唐事上?
賈青剛不敢有所耽擱,連忙在一刻鍾將要結束的時候把調查結果遞了上去。
謝彬看到那調查報告,五指驟然捏緊,那疊薄如蟬翼的紙張在他有力的手指底下扭曲變形,直至被撕裂。
賈青剛看著暴怒的謝彬,大氣也不敢喘,躲在角落裏僵成了石雕。
他聽見謝彬囂利的眸子眯起,從齒縫裏溢出透著涼意的三個字:“宋、離、離。”
賈青剛渾身的汗毛都被這透著無盡殺意的語氣激得直呼救,他戰戰兢兢出聲:“二爺,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謝彬垂眸盯著被紙張碎裂的兩半串成一線的兩個名字,宋家、宋離離,很輕邪地笑了。
他抬手一拋,數張裂成兩半的文件紙雪花似的飄落,宛如葬禮上的滿天拋灑的奠錢。
“宋家,該倒了。”
賈青剛心下激動,連上前兩步,從陰影中走出來:“二爺,咱們要開始收購計劃了嗎?”
謝彬麵無表情地豎起左手,立起筆直的食指和中指,往下一打,宛如深思熟慮的一槍。
“且等等。”
“高明的獵手,從來隻讓獵犬衝在最前。”
露天體育館,擂台,圍觀者振奮!
宋離離手肘後搭在護繩上,身子倚靠微陷,長腿前後交疊,視線掃落到被裁判員小心攙扶站起的厲霆軒身上。
眼光裏沒有半分傲慢自得,似覺得擊敗他不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待厲霆軒緊抿著唇縫站起身,搖晃了兩下才站穩時,宋離離懶懶開口。
“這一拳,是我為宋家討的。”
“厲霆軒,你為了對付我不惜連累宋家,是半點沒為宋妙妙考慮啊。”
厲霆軒眼神陰暗又嘲諷:“宋家?你是說我那個苛待親女偏心外人的老丈人家?這樣拎不清的家庭,讓我的妙妙受盡了委屈,我對付它有什麼錯?”
“是麼?”宋離離好整以暇地抱起了胳膊,目光變得有些憐憫,“看來宋妙妙還真是把這個秘密在你麵前藏得好好的呢。”
厲霆軒瞳孔一縮:“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