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亭拍了拍餅幹掉落在西裝上的碎渣,慢條斯理:“你還知道曠工了半個月?按照我司的規定,做六休一,就算是休息日也要全天待工,遲到早退曠工都要扣除三天的工資。你曠工半個月,不僅這個月工資沒了,下個月工資也沒了。”
徐知書一臉遭受錐心之痛的生無可戀表情。
宋離離聽得直咂舌。
好家夥,沒想到兄長還是個萬惡的資本家。
這事容嘉音可不能不管,她還沒出聲維護員工血汗,就聽宋雪亭道:“不過,介於你幫助宋氏有功,扣除工資就免了,本月工資照常發放。”
容嘉音抱起帶著金手鐲的手臂頗為傲嬌地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說到徐知書和謝彬的事,容嘉音略有耳聞,勉強算是幫了人一個小忙,她此時才好意思旁敲側擊地問起。
本也問得隱晦,照顧著徐知書的自尊,給足了餘地,沒指望一定能得到答複。
畢竟沒多少女孩麵對被綁架囚禁這樣的事,能泰然自若的把自己的苦難講述給別人聽。
徐知書是個例外。
她不會誰問都願意回答,隻因容嘉音是宋離離的母親,她對她自然多了幾分親切。
徐知書敘述自己的遭遇時用的平穩的口吻,好似在談及別人的事,她自己漠然置之,其中很多惡劣的環節更是直接隱去。
即便是這樣,容嘉音也聽得是驚心動魄,眼淚開了水龍頭般往下淌。
她平生最愛霸總題材的影視作品,虐文更是看過不少,可虐成徐知書這樣的少之又少。被丈夫兒子完美保護在金絲籠裏的貴婦人,對這種苦難從來隻是隔著文字或屏幕共情宣泄。
那都是虛構的藝術作品。
她單純良善的世界裏從未照見過這樣真實的黑暗。
就像她從未真正想象過會有人真的遭遇那些痛苦一般。
容嘉音手裏的抽紙換了一茬又一茬,悲痛之餘表示自己從此再也不看霸總虐文。
如芒在背的感覺已經徹底隨著話題轉移,宋川柏端坐直身,聽見容嘉音抽紙底下飛出來的宣誓,麵無表情吃了塊奶油夾心。
宋沅城坐他身邊,挨著宋雨晨,聞言翻了個白眼,拉著宋雨晨打賭媽媽的宣誓堅持不了三天就會故態複萌。
宋雨晨今天似乎總有些神思不屬,他攘開他的胳膊叫滾。
宋沅城難得被二哥這樣敷衍應付,撇了撇嘴,兀自吃零食發泄去了。
宋雨晨向來同宋沅城哥倆兒好,今天這樣對他,確實心情糟糕。
他的三個傻蛋弟弟對他的倒黴遭遇一無所知,昨日宋妙妙給他打了通電話,向他尋求幫助,說是存款告急。宋雨晨二話不說就打過去十萬,結果沒過幾個小時就被宋雪亭查手機抓了個現行。
他大哥就宋離離的事情偏心偏得是明明白白,當即把證據呈堂證供給了爸媽。
之後就是得令痛毆的過程。
宋雪亭這個掌刑者,說不上什麼毛病,就是喜歡拿腳踹人,別的法子一概不用。
偏生這個月他已經被踹了不下三次了,皮都快踹爛了。
傷口上了藥,休閑服一穿全都遮住,三個傻弟弟壓根不知道他昨晚為了救濟妙妙受了多大的罪,他這個當二哥的,隻堪堪低宋雪亭一頭,不願在三個比他後出生的麵前跌了份兒,這事藏掖著沒說,
叫他鬱悶的是宋妙妙半夜裏又找了電話亭打電話過來,向他哭訴十萬不夠用,希望他再接濟點。
要知道宋雨晨被抓現行後不止是挨揍,卡也跟著被凍結了。
他隻能掏出自己屋裏預備的五十萬現金,和妙妙約好今天接頭。
這行動要是又被家裏人知道,宋雨晨覺得自己明天隻能躺在床上了。
所以必須得隱蔽小心。
宋雪亭見無人說話,新挑起了個話頭:“聽說昨日謝氏集團還是上下混亂的狀況,今兒一早就全被收拾好了,謝氏內部推選了新任總裁,你說奇怪不奇怪,那人竟然還是同離離參與一檔戀綜的謝之尋。”
“謝之尋?”容嘉音驚訝,她對戀綜不感興趣,唯一看過的就是戀綜拳擊場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