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府。
我一把撲在床上,癱在床上再也動彈不得,隨手一揮,道:“阿蘇,在我醒來前不要吵我。”
“是,少爺。”阿蘇應聲後關門退出去。
我閉上眼睡他個天昏地暗。
直到頭昏腦漲萬事在腦中化為虛無。
終於能夠在沒有任何打擾的情況下安然入睡,怎一個舒坦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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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朝陽殿不眠不宿照顧了端木楊十三天之後,端木楊的傷終於好到了隻靠小非照顧就OK的程度,而索院史也終於大發慈悲想到了他受苦受難的可憐徒弟還在朝陽殿遭受淒慘的折磨,大手一揮,我功成身退回家享福。
至於太醫院那邊,鑒於我的辛苦工作,特由索院史批準,放假三天。
我累得連舉手高呼萬歲的力氣都沒了。
連一次班都沒有正經上就放假的我,大概是曆史第一人了。照顧皇帝陛下才是太醫院的宗旨啊。
十多天未回家,自然免不了要先去給歐陽夫人和歐陽老爹請安,這是最基本的為人子必備的禮貌問題。可是……我真的很累真的不想再動不想再亂走隻想回房睡覺啊……
所幸,歐陽夫人和歐陽老爹都是萬分體貼萬分憐惜兒子的好父母,特地派了管家來同我說不用請安了,等休息夠之後再說,自己身體最重要。
我差點激動得熱淚盈眶,當然很配合很聽話的回房睡覺休息,補這十多天的眠,這十多天內都隻能在閑暇時期打打瞌睡,端木楊著實狠毒了些,專挑著我的弱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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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一覺睡到自然醒,早已頭腦昏沉,明顯是睡了太久的後遺症,閉著眼躺在床上不願起身。賴床是我的另一毛病,十數年難改。
外間突然有了腳步聲,估摸著應是阿蘇,於是喊道:“阿蘇,我要洗臉漱口。”
沒有阿蘇的應聲。
倒是腳步聲向我靠近了些,有雙手扶著我的後背讓我靠坐起來,我懶得睜眼,等著阿蘇幫我洗臉。
沒有動作。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笑意:“難道流風真要我來為你洗漱不成?”
我當場驚得跳了起來,不對,是我想跳起來,結果睡覺時間過長的僵硬身體不聽從大腦吩咐動不起來,身體僵在原處,眼睛瞪大看著眼前的人,短路現象持續出現,——李……君竹?是叫李君竹吧?
我試探性地問:“君竹兄?”
認錯人可就不止丟人那麼簡單了。
“正是。”李君竹笑得眉眼彎彎。
我呻吟聲,該死,被認識的人看見自己最丟臉的時刻,抱住頭自我厭惡中,默念,恢複恢複恢複趕緊恢複。
“流風?”李君竹喚道。
一般來講,我剛醒來時候的短路現象隻會持續很短暫的時間,但這次不然,不知是睡了太久還是其他什麼緣故,過了許久還是感覺腦中昏昏沉沉迷茫一片,完全聚不起恢複的念頭來。
“流風?你怎麼了?!”李君竹的喚聲似乎有些急切擔心。
我幹脆放棄,沒有理會李君竹的喚聲,重重把自己摔在床上,閉眼大喊:“阿蘇!”
阿蘇應聲而進。
“暫且招待下李公子,我身體不舒服想先休息。”我平躺在床上,邊恢複邊吩咐道。
“是,少爺。”
李君竹則聽起來比阿蘇緊張多了,“流風,身體不舒服?沒有關係吧?不如讓我為你瞧瞧?”
我蹙眉,李君竹說到底也不過和我一麵之交而已,如何表現得這麼緊張我?難道人渣流風和他有交情?那天他也表現出來的是初次見麵,不像是以往認識的樣吧。
還是說,他仍然在象征性的演戲?
“流風?可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