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居……
這個世界裏我除了歐陽府和皇宮,最為熟悉的一個地方。帶我熟悉這地方的首要人物,毫無疑問為李君竹。難怪他時不時唆使誘惑我到月白居來,結合他的下屬身份,顯而易見。
月白居是歐陽流風的勢力範圍,那豈不是說月白居的大老板是他,白掌櫃也是認識被李君竹拖去的“我”的?那就難怪他會在我吃飯的時候老在我跟前晃悠。至於李君竹為什麼老把我往月白居帶,多數原因怕是我也想不清楚。
端木楊一路跟著我,也不坐馬車,隻徒步走過去。一路上,我一邊聽歐陽流風在腦海中敘述,一邊還得應付端木楊小孩子般的左問右問,實在是煩得很。為何偏生端木楊在我麵前就顯出十分孩子氣來?
我站在月白居門口仰視月白居的招牌,此刻看來,那字倒是很有幾分眼熟。
『‘月白居’三字,出自我之手。』歐陽流風淡淡道。
我唇角勾了抹笑,抬步進去。當初為了避免被發現身份,我對歐陽流風的字很是下了幾番功夫,真要我模仿,恐怕也差不離十。有關於模仿記憶力之類的問題上,我的信心尚且十足。
隨便找了座位坐下,已然十分熟悉的名為小莫的小二已侍候上來,站在桌邊問我需要什麼。
“菜色隨便來幾樣即可,再加兩壺醉歡顏。”酒自然是為我自己備下的,雖說舉杯銷愁愁更愁,偶爾紓解心中鬱悶亦不是不可。
小莫倒了茶,記了菜單下去,端木楊奇怪的看著我:“歐陽流風,你竟然會喝酒?!”
我把玩著茶杯,眼神流連在茶麵上,雲淡風輕:“難道皇上不曾聽聞流風流連聲色酒場數年麼?區區兩壺酒算得什麼?”
『酒多傷身。』歐陽流風歎息。
端木楊突然不自然起來,明顯表現在他坐不安上,動來動去好似凳上長了釘子。甚至忘記了搭我的話。
我撂了茶杯,手抬起掩住嘴邊的冷笑:『那你縱橫風月難不成光是借宿麼?從未沾過酒?!』
歐陽流風再次歎息,『一切皆是無可奈何罷了。如今想來,終究不能避免一切。』
『無需同我打啞謎。』對麵端木楊仍然多動兒似的,我不由覺得好笑,『叫白掌櫃出來吧。暗號是什麼?』
隱蔽的勢力總得有什麼暗號之類的來聯絡吧。
輕抿了口茶,茶葉的苦澀讓我皺起了眉,記得以前隻有心情難以平複之時才會飲茶來靜心。嚐試那麼多次,始終無法喜歡上茶葉的澀味。
『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歐陽流風難以啟齒掙紮許久,方道出了答案。
“噗——”
我口中一口茶盡數噴了出去,落點俱在某人身上。
端木楊急急站起身,哇哇喊了起來:“歐陽流風你嫌不嫌髒啊竟然做這麼汙染環境的事情!真是的,弄得我一身都是,你可得負責陪我這身衣服!”
我哪裏還有閑暇去顧端木楊的跳腳,手撐著桌沿用力咳了起來。
這這……這也太搞笑了吧?
歐陽流風似乎也覺得這暗號十分丟臉,半晌沒有說話,『這個……是我師傅……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