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牢門口再次傳來了瓷碗與地麵的撞擊聲。獄卒撂下一碗飯一碗菜後離開。我抖了抖眉手伸過去把我的午飯拉進牢房。
拿了筷子在菜上麵挑了挑,不錯,沒有出現餿了的菜,都是新鮮的肉味。看來現在已經開始加餐了,上路前的最後幾頓飯菜總歸是好的。
本來我所處的牢房是孤立的,周圍被隔離了。而就在昨天聖旨到了之後,我的隔壁,住進了一個沉默寡言一聲不吭甚至都不喊我冤枉的——新人。
抬眼望了過去,我把原封未動的飯菜推到了隔壁。
“給你。”
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稻草摩擦聲音,然後是一如剛才筷子與飯碗碰撞的聲音,“啪”,原封不動飯菜回到了原處。
我抬眼望過去,僅看見一隻白皙的手縮了回去。喲,這是不屑還是怕我下毒?牢房裏可是難得見新鮮菜色見肉味的呀,難不成隔壁的還抱著不是嗟來之食要過和老鼠搶飯吃的偉大想法?
我當然是無所謂的。
手下意識的揉了揉手中已被蹂躪千百次的紙團。
後天就是我的“死期”,可是到現在還不見李君竹端木楊那些個人有什麼行動。歐陽流風也不理會我,我很無聊的呀。
“喂,你是怎麼進來的?”最近睡得有點過度,身體變得更加疲累,繼而想到處招惹招惹好發泄發泄。
……
一室寂靜。
我摸摸鼻子。太不給麵子了吧鄰居。
隔壁又是窸窸窣窣,各種莫名其妙的聲響齊來,然後歸於沉寂。
我斜靠在牆上,望著頭頂有些出神。
那天,霓裳苑裏來了官兵,而我,還來不及又或者說未曾想過躲避,便被抓進了天牢成了欽犯。李君竹、青芮、白越反而在我的“犧牲”下,均未被涉及,簡單就逃離抓捕。於是我違背本意成了舍身為下屬的好上級。
而因此安然在牢房呆了幾天的我,非但沒有等來李君竹等人的喬裝探望,反倒來了端木楊的……解釋與……諾言。
至於昨天被小非塞來的小紙條,當中寫著的無非就是那些叫我不要輕舉妄動他一定會想辦法以及,他將要采取的一些行動。盡管我至今仍然認為,紙條上麵的無論怎麼說都該有李君竹實行,而非抓我進來的大BOSS端木楊。
以我同端木楊的關係,怎麼著也有點匪夷所思吧。在沒有任何利益糾葛的前提下,身為利益最大化的積極實踐者端木楊著實不該幫我這個“罪人”。
我非常之不解。
“哐當——”
近來頻繁到一聽便知是牢門被打開的聲音,我連之前尚會稍微興奮點的情緒都失去,懶洋洋瞄過去發現被牢頭帶來的人,是我所不認識的。
喲,這次又是誰來了?
牢頭交待了兩句“不要耽誤時間快點說完快點離開”離開。那人進來徑直朝我走來,借著衣服下擺的遮掩,單膝跪在了我麵前,頭低垂著,低聲道:“主上,屬下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