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誰,會讓一向待人溫和的師傅露出這種表情。
薑雪琳的眼裏湧出暗流,對後天的見麵更加期待了。
盧景山原本的好心情因為這個消息跌入穀底,怕薑雪琳多問幾句,他站起身又搗鼓起自己的草藥。
“厚樸、白芍、黃柏、天冬,嗯…還差哪一個呢。”
一個個點著數,嘴裏念叨著對應飲片的性狀與功能。
這薑雪琳哪能看不出來,師傅這是不願意再插手這個話題。
盧景山捏著幾片飲片,拿篩子抖了抖,拿到外麵地麵上去晾曬。
這裏多是店鋪,做的也基本是中醫藥相關的。
盧景山在這裏租了一個鋪子,卻不開店,就是搗鼓他藥理、針灸。
如果有幸運的人認識他,或者慕名遠道而來治病,他也不會拒絕。
門口有個小長階,盧景山剛一蹲下,響亮地腳步聲就來了。
一道高大的陰影瞬間占據他麵前的光,盧景山頭也不抬的說:“要看病就先去裏麵等著吧。”
他沒聽到陌生的應和或反對的聲音,反而是讓他覺得意外的人。
“盧伯伯,是我。”
盧景山立馬抬頭,這一看,臉上綻出笑臉:“原來是你小子,怎麼?我徒兒才走開一會就迫不及待追來了。”
顧蕭雲也不反對他的調侃,大大方方地應著:“您說的是。”
薑雪琳還在想事情,就被師傅一嗓門叫回神了。
“徒兒啊,顧小子來接你了。”
薑雪琳一抬頭,意外的眼神撞進那雙淅淅瀝瀝的墨色眼眸。
他一手插著兜,身長背挺地站在那,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薑雪琳不需要問,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在哪,顧蕭雲總會找到自己。
“行了趕緊走吧,別在我這眉來眼去的。”師傅嫌棄地對兩人擺擺手。
薑雪琳也不多說,告辭了師傅就走。
他今天穿的是件黑色的運動衫,裏麵一件白色短袖,下麵則是普通的運動束腳褲,褲腿很寬大,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恰到好處。
薑雪琳盯了他好一會,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她湊上前去,小聲地說:“你今天…故意跟我穿情侶衫?”
因為今天被臨時叫去吃飯,她穿的也是便捷的運動風。
灰色的運動開衫加小吊帶,穩穩紮進褲腰裏,顯得腰又細又小,下麵是一條拖地直筒褲。
不注意還看以為是哪個學生。
顧蕭雲勾著她的脖子,往懷裏拉,低下頭貼著她的耳廓用充滿磁性的嗓音說:“不行嗎?你自己不給我買,還不準我自己發揮啊。”
這話倒是聽出哀怨的語氣,薑雪琳訕訕一笑,確實是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她就很少對這些東西上心。
原以為像他這樣成熟的人已經不拘泥於這些形式,沒想到他還是跟那些青澀的少年們一樣。
怪不得前幾天出去吃飯,有一對情侶長得非常亮眼,穿著情侶衣,從麵前走過。
那之後他就隔三差五地問:“你覺不覺得我們看起來不像情侶?”
“…”
“我們是不是缺了哪一步?”
“你想說什麼?”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更是甜甜蜜蜜地睡了,還缺什麼了?
顧蕭雲臉有些僵硬,可又死活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