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抱著懷裏安睡的人時,心情依舊不能抑製。
他想今後的每一天都能這樣抱著她入睡,早上起來兩人一起吃過早餐,一起去上班。
閑暇時一起牽手逛夜晚的江邊,吹晚風,吃愛吃的菜。累了就丟下工作跑去一個地方旅旅遊。
他已經做好準備與懷裏的人共度餘生。
隔天,他抽空回了家,向顧父顧母說明了自己的心意與訴求。
當務之急是求婚,兩人都不反對,顧母更是興致勃勃:“要不要我給你出出主意啊,你看你都沒有經曆。”
顧蕭雲搖搖頭,表示自己已經想好了。
“這麼快,你是通宵想的吧?”
顧蕭雲沒反對,說通宵也差不多了,昨天晚上自己腦海裏來來去去兩人的經曆,讓他輾轉反側好久才睡著,早上又很早就醒了,期間一直迷迷糊糊,那一刻突然蹦出的一個念頭。
“你想好了我也就不摻和,不過你詩叔叔那邊可得去說說。”
兩隻眼睛頭投向坐在旁邊擺弄茶杯的人,顧震風渾身一僵,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顧母輕哼一聲:“當初叫你不要想這餿主意你非要,現在好了。”
“誒,這不是當時老詩他媳婦剛去世嘛,要不是我把他派去外地,也不至於連媳婦最後一麵都沒來得及見。”
顧震風拍了一下大腿,長籲了一口:“說到底都怪我,欣彤這孩子也是死腦筋,就認栽在他身上。”
說完,他怔了一下,喉嚨哽咽地問道:“你二叔怎麼樣了?”
“他沒有翻身的機會,過去犯法的事太多了,還涉黑,基本上下半輩子都離不開牢籠。”
顧震風默不作聲地聽完,站起來時身體晃了幾下,在旁人還沒來得及扶住時,他又站穩了,一步兩步往樓上走。
“誒,讓你爸自己待會吧,他心裏估計很難受。”顧母無奈地說。
望著他的背影,平時無論什麼時候都挺直的腰板在這一刻軟下來,頭上稀疏的頭發沒幾根卻大半是白頭。
他佝僂著身體,消失在樓上的拐角。
進入書房,顧震風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他和顧庭長小時候拍的。
他與顧庭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件事是在他七歲那年得知的。
顧庭長的母親是一個大學生,要知道那個年代家裏能出個大學生是多了不得的事,原本她可以有前途光明的未來,可偏偏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看上了白手起家的顧海。
顧蕭雲和他的爺爺顧海長得很像,連在商業上的敏銳度和雷厲風行的手段都一模一樣。
可不同的是,顧辭在感情上反而顯得優柔寡斷。
在一次談生意後,他不知道怎麼的,喝醉了酒,醒來就是在一個女生旁邊,而那個女人就是顧庭長的母親。
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出現的,顧海也說不清自己怎麼做了那糊塗事,隻知道這事要瞞住不能讓妻子知道,所以草草打發了她,想當做事情沒有發生過。
顧震風的母親出身軍世大家,父母都是軍隊有官職的,因此她性格比較霸道嬌縱,那會她已經臨近生產了。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在兒子快一歲多時女人抱著孩子找上了門,口口聲聲要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