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30。
“昭昭,起床了!快點!”薑妍大聲的叫著。
顧昭昭和薑妍是從孤兒院一起長大的一對難姐難妹。在社會主義大愛下,發奮圖強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學了同一個專業——文物與博物館學。
轉眼間已經大四,今天是她們去楠城博物館實習的日子。
顧昭昭睡眼惺忪,頂著兩個黑眼圈,慢悠悠的從床上起來。薑妍一見她這個鬼樣子,就知道她又做夢了。
“這次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嗎?”薑妍關心又有點好奇的問道。
“還是沒有,但是這次模糊中瞟見一個側臉。嗯……感覺有點帥。”顧昭昭邊吃著麵包邊回答道。薑妍給了她一個鄙視的眼神。
“顧昭昭,你怕不是被鬼纏上了吧!沒有談過戀愛,卻常常夢到男人。怎麼著,是要上演真實版人鬼情未了?”薑妍說完還打趣的笑了兩聲。顧昭昭翻了薑妍一個白眼,掐了一大坨麵包塞住薑妍的嘴。
兩人打打鬧鬧的收拾完便趕到了楠城博物館。博物館的辦公室主任接待了她倆,交代了一下她們的工作,就讓她們自己先熟悉一下博物館。
楠城博物館收藏了許多不同朝代的字畫、書信、絹帛、竹簡。顧昭昭和薑妍邊走邊看,時不時還做著記錄。當顧昭昭走到一幅晉朝書畫麵前時,心口頓時一顫,眼眶不由得慢慢溫熱了起來。
畫中,一棵杏花樹下並肩站著一對男女,似雪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男人披著墨色大氅撐著傘,溫柔的看著一旁的姑娘。姑娘身著一件紅色大氅,仰頭眉眼彎彎的望著身旁的男人。
顧昭昭瞬間覺得,畫中的男人和夢中的男人身影重疊。仿佛間聞到了男人身上清冽的鬆香。
“昭昭……昭昭……”一個朦朧而悠遠的聲音呼喚著她,一滴淚不知覺的滑落。顧昭昭不經意伸手往畫中的男人摸去,在快要觸碰到畫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把她從自我意識裏拍醒。
“顧昭昭,你在幹嘛?”薑妍疑惑的看著她,隨即又說:“我叫了你好多聲,你都不理我。怎麼,看畫看魔怔了啊。”顧昭昭沒有說話,懨懨的笑笑。
顧昭昭盯著畫對薑妍說道:“晉朝六年新帝登基,老皇帝在駕崩前,下了一道聖旨封了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宋驍為攝政王,同當朝丞相周安辰一起輔佐新帝。周丞相狼子野心憤恨不滿,卻不敢表露,明裏暗裏想置宋驍於死地。宋驍位高權重殺伐果斷,為人孤絕清冷,每次都能挫敗周安辰。按理說這樣段位的人最後應該滅了周安辰的,可是宋驍卻在安定了朝堂動亂後留了周安辰一命,自己卻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至今都不知道這位權臣葬在什麼地方,隻留下了許多字畫。”
薑妍把手肘靠在顧昭昭的肩上,也附和的讚同道:“嗯嗯,你看啊,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稍微動一點念想就可以讓所有人俯首稱臣,就算沒有謀反的心思也可以繼續為官啊,以他的能力也一定大有所為。可他呢,自己消失了,簡直太奇怪了。”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啊!雖然他是太監,可畢竟也是個男人。你們看啊,宋驍留下的畫大部分都畫的是一個女子,要麼是背影要麼是側顏,估摸著他的消失和這位女子有很大關係。而這個雙人圖僅此一幅,珍貴的很啊!”走過來的白胡子老者若有所思的說道。
顧昭昭和薑妍麵麵相覷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