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3)

次日清晨,連城璧醒來時,蕭十一郎早已不見了蹤影。

掀開被子時見自己身子未著寸縷,昨夜一幕清晰浮現,連城璧隻覺臉頰一陣燥紅,遮掩不住羞恥的思緒在心底彌漫擴散。

穿戴整齊後,連城璧剛出門便見白楊從外慌忙跑近,口中直喊著,“少主,大事不好了。”

“何事匆忙?”連城璧迎上前問道。

“十一郎,”白楊上氣不接下氣的急道,“十一郎帶著割鹿刀去逍遙窟了。”

“是嗎?”連城璧淡淡應了聲,未覺有何不妥。

蕭十一郎既是護刀一族的後人,那麼有割鹿刀在手,就算對方是逍遙侯也並不足以為懼。更何況逍遙侯本就是死在割鹿刀之下,想來也無需自己替他多做擔憂。

“少主,你不跟去瞧瞧?”見連城璧神色淡然,不慌不忙,白楊暗感驚異,突然想起什麼般,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連城璧道,“少主,這是十一郎走前讓我交給你的。”

連城璧滿是疑惑地接過信拆開一看,霎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至極。

“城璧,汝之身世已查探清楚。至今為止,仍有一父一兄尚在人間。父蕭沛原為護刀一族後人。兄蕭石逸現為割鹿刀守護者。城璧原名蕭雋逸,為十一郎親生兄弟。故情愛難舍,唯今隻有替城璧除去逍遙侯,一勞永逸。若十一郎遭有不幸,望城璧猶自珍重。”

蕭十一郎留下的信箋宛如晴天霹靂在連城璧腦海轟然炸開。

這一字一句,好似一把尖刀刺在連城璧的心上,掀起了他亟欲掩藏的痛楚。濕潤溫起眼眶,炙熱的水光在眼底滾燙淌過。手上的紙片不知何時早已脫離指尖,隨風飛舞,飄向天邊……

“少主?”見連城璧遮掩不住一臉的蒼白,仿佛血液已被抽幹般,隨時都會倒下,白楊擔憂地伸手推了推他道,“少主,十一郎說了什麼?”

連城璧驟然回神,啟唇欲要說話,一股酸楚的氣陡地上竄,燒蝕著喉嚨。

“沒事,”連城璧艱難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我去逍遙窟一趟。”

讓白楊備了馬在門口候著,連城璧手指緊握成拳用盡全力平息了呼吸後,正欲邁步,蕭沛從旁跑出一把拉著他道,“少主,十一郎去逍遙窟了,這事你知道嗎?”

連城璧身子一震,側頭直定定地凝視著蕭沛,既不答話也無神情變化。

“少主?”被連城璧這般直勾勾的盯視看到頭皮發麻,蕭沛摸了摸後腦納悶道,“怎麼了?”

這個人……是我的父親……

蕭十一郎……十一郎……

連城璧緊蹙雙眉闔上眼簾,一種悲傷與熟悉的感覺驀地竄上心間。看著蕭沛,他覺得有種心痛到想要落淚的窒息感。

我竟跟自己的親哥哥發生了關係……

掙開蕭沛的手,連城璧咬牙邁步離去。一塊半月形美玉從他身上掉了出來墜落在地,蕭沛忙喊道,“少主你掉了東西。”話音剛落,見連城璧身影早已走遠,隻得上前撿起玉佩。

待定睛看時,蕭沛臉色大變。幾步追出門外,連城璧已策馬而去。蕭沛一把抓住旁邊的侍衛問道,“少主去哪裏了?”

那侍衛嚇得忙不迭回道,“逍、逍遙窟。”

蕭沛也來不及思忖這玉究竟是否真為連城璧所有,備了馬便追著連城璧離去的方向疾馳奔去。

等連城璧趕到逍遙窟時,蕭十一郎已遍體鱗傷,逍遙侯也身負多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