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不經意間瞥到了新晉禦史官紀舟的背影,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
在哪兒見過呢?
她相信自己不會平白無故有這種感覺。
夜裏,躺在床上,南奚腦中都是禦史官紀舟的影子。
【是誰呢?】
黎卿墨側躺在旁邊,已經盯了南奚好一會兒了,發現不管他做出什麼動作,在做什麼,都無法吸引到南奚的注意。
這種被無視了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南兒在想什麼?”他故意把頭湊過去,幾乎是貼著南奚的耳邊問道。
南奚身子一酥,嘴比腦子快。
“紀舟。”
黎卿墨:“……”
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翻身將南奚壓住。
“南兒剛剛說誰?”
居然在床上,在他的身邊,說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南奚:“!”
【我剛剛說了誰?】
【好像是紀舟?】
【完了完了,忘了這家夥能讀我心,我居然又在心裏想了紀舟!】
黎卿墨直接翻身下床,披著袍子大步向外走。
南奚起身:“你去哪兒?”
黎卿墨聲音冰冷冷的,仿佛整個人都浸在冰窖之中。
“去殺了紀舟。”
是那個新晉禦史官吧?
長得尖嘴猴腮的,也不怎麼樣,怎麼就得了南兒另眼相看了?
南奚連忙下床運足輕功來到黎卿墨身後,毫不猶豫將人抱住。
“你不能去。”
黎卿墨更氣了,“你還護著他!”
南奚直接拉著人往回走。
黎卿墨就算再氣也不舍得對南奚動粗,更不舍得拒絕她,隻能板著臉隨著她回到了床邊。
南奚把人按在床上,雙腿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
“我想紀舟,是因為我覺得他很奇怪,你也是見過他的,你仔細想想,有沒有覺得他很違和?”
黎卿墨拒絕去想。
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南奚:“……”
【果然跟吃醋的人沒有半點道理可講。】
“我覺得他走路的姿勢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她扯著黎卿墨的臉頰,晃了晃,軟著聲音撒嬌。
“鳳臨成立才半年,一切尚不穩定,而且又剛發生了學院集體中毒事件,我總覺得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咱們。”
黎卿墨終於開口了,“南兒是懷疑那個紀舟?”
既然懷疑,那就更好了,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南奚看著他眼中的殺意,有些無語。
“你別總想著殺人,我現在還隻是懷疑,萬一殺錯了怎麼辦?”
黎卿墨:“那就給他尋個由頭,讓他罪有應得,就不算錯殺了。”
南奚:“……”
她幹脆從黎卿墨身上下來,獨自坐在一旁,不再看黎卿墨。
“你是想我成為一介昏君是不是?紀舟是我推行男子可入仕,可參加科考的製度以來的第一個男狀元,結果剛入朝沒幾天就被我找由頭殺了,滿朝文武得怎麼想?百姓們得怎麼想?以後還怎麼會有男人敢參加科考?”
見南奚是真的生氣了,黎卿墨也有點兒慌,坐過去,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把她整個人都攬在懷裏。
“南兒怎的不哄我了?”
南奚仍舊不看他:“哄不好,那就不哄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