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麼想知道,莫不是看上了什麼俊美少年郎?”慕雪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吃虧的,這不,立刻還擊道。
慕雨羞澀一笑,“日後跟你說。”
若是旁人羞澀或者還欠幾分柔美,可是病美人那一低頭的溫柔,卻有一種生死蓮花的嬌羞,饒是慕雪同為女子,也禁不住有些動容。
慕雪想著“以後告訴她”,那不就是確有其人了,看來隻怕還有什麼旁人不知的最新進展,登時便起了追問的興致。
然而就在她張口之際,恰在這個時候,柳兒回來了,手上卻是件笨厚、顏色難看的長襖。
慕雪蹙著眉,有些疑惑地看她,臉色沉了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慕雪不高興了。
然而柳兒卻假裝沒看見,直拿過去為羽君披上。
羽君忙欠身接過,那卑微的模樣讓慕雪忍不住將指甲嵌入肉裏,不覺心頭刺痛難耐。
慕若惜的臉上也立刻表現出不好看的神色。
慕雪心頭暗喜,當她是良心發現,心疼她那苦命父親。
誰知卻是……“整天裏做這麼多愁多病的樣子,既不舒服不如回去歇著,莫要影響了一家子人聚會的心情。”聲音充滿了不耐與厭惡。
羽君臉色一暗,卻是柔和溫良地開口,聲音不卑不亢,卻仿佛一縷清風。“是,羽兒知錯。”從他的眼神中,慕雪估計他早就喜歡了妻主如此無理取鬧。
可惜啊,他忘了他還有個姑娘站邊上喘氣呢,慕雪怎麼可能眼看著他這麼受欺負。
果然,慕雪當即站了起來,“父錯女還,雪兒這就帶父親回去好好思過!母親慢用。”慕雪說著,不由分說地一手拉起舒沄,一手扶著父親站起來,也不管他二人願不願意,扭頭就走。
“放肆!”慕若惜筷子重重一放,大喝一聲,不愧是武將,聲兒震得慕雪耳膜都痛,她在心裏悄悄吐了下舌頭,這慕若惜要是去了現代,絕對是個潛水冠軍——肺活量太大。
慕雪漫不經心地轉過身,對慕若惜那張鐵著的臉熟視無睹隻是,眸光冷冷的昭示著她有多不爽。
終於,慕若惜像是忌諱著什麼,揮了揮手,“罷了,帶著你的爹下去吧,晚上記得用些飯菜,別餓著。”慕雪見她倒是頗念親情,對自己姑娘的那種關切不像是假的。
但她為什麼對羽君那麼壞呢,就算不是她中意的男人,也不至於狠心成這樣,她對慕雪那一霎那的忌諱又是什麼呢,慕雪一時間不得而知。
慕雪將羽君送到了他的屋子,其實就是間竹屋罷了。
慕雪初見幾乎不敢相信富麗堂皇的慕家會這麼薄待他,就算是慕雪的小廝也不見得會住得這般落魄,吃穿用度就更不必說了。
她試過跟應凝霜商量,能不能讓羽君搬來她的院子,誰知道應凝霜想也不想就回絕了,說是若是她想要保護羽君,就不該為他尋這些心思多事。
慕雪見應凝霜不似玩笑,便也不敢再提。
“爹爹,咱們不吃那晚宴,女兒做更好的給您吃。”慕雪挽著羽君嬉笑著開口,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小女兒同父親撒嬌的可愛。
羽君看了原本黯然的神色有一絲複燃,點了點頭,然而誰都看得出他不過是強打著精神,因了慕雪的衝動,羽君怕是更讓慕若惜記上了一筆,然而慕雪到底是個小女孩,這些她怎麼能想得到。
羽君生性柔弱,即使他覺得女兒去廚房並不合適,卻也不願意開口阻止,正因為他這樣軟弱的性子,不知道吃了多少啞巴虧,不然當初怎麼能讓煥侍鑽了空子,陷害他毒害應凝霜……
慕雪見羽君點頭,便笑眯眯地和柳兒溜到廚房,如今晚宴已經開始,小廝們皆在堂上伺候著,那些個懶散的廚娘累了一天,自然也偷閑去了,廚房反倒是空了,隻得一個胖大叔坐在灶邊打盹。
慕雪和柳兒輕手輕腳地避開那大叔,悄悄溜了進去。
因應凝霜吩咐過慕雪,回來後萬萬不得進廚房,即使偷偷進了,也萬萬別給人瞧見,慕雪自然就得找些好料理的東西,比如說……烤雞。
於是慕雪、柳兒和綠兒輕手輕腳地偷了幾隻已經清理幹淨的雞,慕雪又親自挑著取了些作料什麼的,便趕緊出來了。
慕雪便是要在羽君的院子裏做叫花雞,反正這竹屋遠得很,根本不會被發現。何況她覺得眼下他們吃叫化雞非常符合眼下的情景,多自如,多灑脫。
“爹爹,香嗎?”慕雪將第一隻戰利品——一隻大雞腿遞給羽君。
羽君沒想到慕雪真的烤的像模像樣的,聞著非常香,並不推脫,接過去極優雅地吃了起來,“雪兒怎麼會做這些?”
他果然一語中的,慕雪青筋一跳,她該怎麼說?難道說自己……
“慕雪是路上學的,因為嘴饞。”果然舒沄適時地解救了她,順便不忘陷害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