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深深歎氣,緩緩說道:“過去的我也曾是毫無憂慮、活潑開朗,不問世事的人。我也希望自己仍能像那時一樣,然而如今,我卻不得不變成如今這個我自己都不熟悉的樣子”
“我原本就不是一個穩重的人,可如今我無法不穩重,隻能強迫自己變強,變穩重、變成熟,逼著自己麵對任何事情都要鎮靜、冷靜,不能有所畏懼。我是靈花他們的支柱,身上的擔子一天不卸,我便無法成為真正的我”
“說些自私的,我真希望古族,不問世事,他們想要那些珠子給他們便是,我隻想和我的家人族人們在一起,可如今我連自己的族人都救不了,又怎麼救世,麵對如此荒謬,如此糟糕的大陸,我為何要去救,這樣一個人吃人、人害人、充滿爭鬥、互相算計的大陸的世,我為什麼要救。”
“我每天被很多事情來回拉扯,他們時刻提醒著我,古族的覆滅,魅族的仇恨,我根本無法放鬆我的情緒,更無法閑庭信步。”
靈溪猛灌了幾口酒,歎息道:“對不起,失態了。”
易景瀾聽了靈溪內心真實的剖白,十分心疼,他終於知道她內心的不得已,他也飲了一口酒,鄭重的看著靈溪,說道:“我雖不能完全與你感同身受,我能理解你那時的心情,也深知失去家人的痛苦,得知景容失蹤下落不明時,我的心情與你是一樣的。”
“其實這個大陸並不如你所感受到的那樣不堪,凡事都有兩麵,既有惡人也有善人,比如柳柯菲、柳長老、院長,他們難道也是壞人嗎?我明白你為什麼會有如此想法,這些負麵情緒都源於你家族的覆滅和你身上的重擔,這些枷鎖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但是你還有我.....我們。我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會與你共同迎接未來的發生,你有任何壓力,都可以與我訴說,我會和你一起你的煩惱和壓力,在外麵,你盡管用上你的偽裝,但在我們麵前,你完全可以卸下偽裝,回歸原本,做那個不受枷鎖束縛偽裝的古靈溪,那個在古族自由自在、充滿活力的你。
然而回想起仙山院鬧得不愉快,以及遭遇那些無處不在的惡意,她感到十分的生氣。雖然她一直表現的很平淡,但內心深處還是會很受傷。畢竟從來她都是備受寵愛,從未有人對她說過一句不是。然後又想,其實她也沒吃虧,畢竟她也算是在這裏一戰成名了,他們也隻能敢怒不敢言,背後說的壞話而已。
可是想來想去,她的心中依舊有個結,因為她心中時不時就會不受控的湧現出殺意,最重要的是,,她在易景瀾的學院鬧出那麼大動靜,差點就將學院的兩大弟子給弄死,也不知道這是否會給他帶來麻煩。靈溪對此感到懊悔不已,麼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易景瀾看著靈溪的表情變幻莫測,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他想要開口詢問,靈溪卻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有些緊張的來回摩挲手中的酒瓶,喃喃道:“那個,但現在講似乎有些遲,但是還想問一句,我在仙山院鬧出這麼大動靜,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易景瀾聞言有些哭笑不得,說她細心吧,直到現在才想起此事,說她心大吧,她還知道關心他的處境問一問。
易景瀾沉思了一下,答道“此事對我沒有任何影響,院長亦是支持你我,說道此事,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為景容報仇,”
靈溪依舊愁容不展“可我當時是真的起了殺心,險些將其殺死他們,這樣的我,還能算是個好人嘛”
“為何不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比我要勇敢,複仇之事本應由我來做,而我身處特殊地位,無數目光都盯著我,我若有什麼動作,必將引起權貴宗族不滿,所以,我無法親自報仇。如若當時換作是我,我一定會殺了他們,況且你並未殺他們,真的很謝謝你,靈溪。”
聽到易景瀾的一席話,靈溪安心了許多,心情也變得輕鬆開心了許多,這一開心啊,手中的酒瓶就又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