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賀辰失落的轉過頭，歉意的說:“對不起。”
“？”
“我來的時候，聽到林老師在說你。”賀辰說:“因為我，你被林老師說了。”
“哈哈哈。”夏安撕開一顆糖，塞進嘴裏說:“沒事，本來老師就讓我關照你一下，我失職了。”
“下次不會了。”賀辰說。
“沒事。”夏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下次別被逮著就好。”
“嗯。”賀辰低了低眸，掠過夏安的喉結。今天天氣熱，夏安剛剛站在陽台，脖頸沁了層薄汗，絨毛似的細密，沒進校服衣領。
幹幹淨淨的，看著就好想咬一口。
夏安伸手在他麵前晃了一下，心想:這人想什麼呢？怎麼還發起呆。
“快上課了，坐好。”賀辰神情鬆散，轉開了眼。
下午第三節課下課鈴響了。
夏安支著頭打了個哈欠。
陸星星一下課，就轉身問夏安：“小安子，你晚上吃學校食堂還是回家？”
“食堂。”夏安收拾一下書包說:“我不是一直吃食堂嗎？你突然關心我，我害怕。”
“去你的，我就隨便問問。”陸星星轉過身說，“那我先走了，拜拜。”說完就拿著書包走了。
陸星星的書包，是在上課的時候就收拾好的。
還沒下教學樓，夏安就在陽台邊瞥見樓底下嘩啦啦一大片學生，豕突狼奔，各奔東西，朝兩個方向跑過去了，插上翅膀都能飛。生怕去晚了沒飯吃似的。
今晚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人。
夏安頓了頓腳，轉頭對他旁邊的賀辰說：“算了……去外麵吃吧，我請客。”
“……不太好吧！”他剛答應老師，現在又要出去，這也太不把林老師放在眼裏。
“沒事。”夏安拎著書包說:“我有關係。”
然後夏安就把他帶到高三的教學樓裏，到高三一班的後門。
夏安在後門的窗戶敲了一下，靠窗的男生抬頭，正是今天下午扣賀辰分的男生。
“學長好。”夏安熟練趴在人家窗戶上，眼睛卻四處亂轉:“我表哥人呢？”
“會長出去了？”那個男生說:“你找他有事？”
“又出去了。”夏安站直身子說:“也沒什麼事，隻是想要一張出門證。”
“小事。”那人遞給夏安一個牌子，隨後交代道:“晚自習下課之前送回來。”
夏安接過出門證，隨後又遞給賀辰，對他講:“賀辰同學，聽見學長的話嗎？”
聽到賀辰這個名字，那個學長又抬起頭，開玩笑道:“我一開始看你旁邊的人就眼熟，聽到名字我才想起來，下午我們見過。”
小劇場。
待安瀾滄走後，剩下賀辰和那個學長大眼瞪小眼。
“你還不回去？”學長合上本子，抬頭望向他，提醒道:“翻牆還得扣分。”
“不翻，我隻是休息一下。”賀辰站在樹下說:“分已扣，這個應該沒什麼吧！”
學長笑而不語的走了，反正業績已經到手，他沒必要和這個人耗時間。
侍到人走後，賀辰四處望了一下，沒人，他麻溜的翻牆。
隨後賀辰一家一家的超市逛，見到糖就買，然後再把裏頭的芒果糖挑出來。
一想到樓梯口的場景，他就煩躁不安。
學校路邊的梧桐路，積葉已經被清理幹淨，隻有偶爾幾片卷著黃邊的葉子兜兜轉轉落下，有種零星蕭索的美感。
他旁邊就是一個便利店，賀辰去買了一包煙，走出來，站在路邊，蹙著眉，狠狠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圈圈雲霧。
似乎那些煩躁就這樣被尼古丁分解，然後隨著煙霧呼出體外，煙消雲散。
樹上的梧桐葉晃晃悠悠落下，停在賀辰的肩頭。
他伸出手，想拈起那片葉子，卻被人捷足先登。
拈起葉子的那隻手很漂亮，指尖捏著葉柄，轉了一圈，聲音帶著輕笑“小朋友，抽煙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