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嬤嬤一臉驚懼的躺在地上,像極了當初被扔進柴房的自己,夏蘭芝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胸口悶悶的感覺也消失了,隻覺得天高雲淡,舒朗無比。
“這林嬤嬤看起來也餓了,不如先把這雞湯給她灌下去吧。”
夏蘭芝敲了敲桌子,柳葉立馬上前,一手穩穩的端著那碗,一手抓住林嬤嬤的頭發,待她吃痛張嘴,利索的給她灌了進去。
夏蘭芝麵上浮起一抹笑來,白芷和丁香自小跟著自己,雖然懂事又體貼,卻太過於心軟,缺少了那麼一點鋒芒,這個柳葉看起來不錯,再觀察觀察,說不定能有大用。
“咳咳,夫人!”
林嬤嬤被嗆的發出一陣怪異的咳嗽聲,尖著嗓子喊了起來:“老奴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夫人如此折騰老奴,那可是結結實實的打了老夫人的臉,等到回到將軍府,老奴可沒辦法替夫人周旋!”
她一張老臉被憋的通紅,嘴邊糊著一層油脂,再這樣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看起來格外邋遢和狼狽。
“打她的臉?”
夏蘭芝上前一步,腳就狠狠的踩到了她的手掌上,又前後攆動了幾下,看她痛的齜牙咧嘴的喊疼,一個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臉上。
“本夫人不但要打她的臉,還要挖她的心,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夏蘭芝揪住老婆子的頭發,把她扯的昂起頭與自己對視,眼裏的陰鬱狠厲嚇的林嬤嬤心跳加速,顧不得身上劇烈的疼痛,趕緊放軟了身段,低聲下氣的說起了好話。
“夫人息怒啊,老奴知道您是太傷心難過了,才忍不住拿老奴撒撒氣,隻要夫人身體無礙,老奴今天就算疼死,也是心甘情願的,平時您可是最最善良的人兒,哪能跟老奴一個下人計較呢。”
又瞪了一眼白芷幾人,嘴裏說道:“你們幾個丫頭,還不快把繩子給解開,趕緊收拾收拾,明天就得返程,可別耽誤了大事。”
大事?
夏蘭芝嗤笑一聲,確實是大事,那一家黑了心肝的畜生,可不是正籌謀著大事嗎?
不過這次還想那麼順心如意,就得看我夏蘭芝願不願意了。
見幾個丫頭都筆直的站著,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林嬤嬤急了,眼睛習慣性的一瞪,還想再說話,就感覺到一陣風聲呼嘯而至。
她驚愕抬頭,一個黑影迎麵砸來,正中她的額頭。
“哐啷!”
一聲脆響,那紫銅香爐落在地上,還滴溜溜的打了一個轉兒。
有黏膩的液體順著眼瞼流下來,林嬤嬤腦袋一陣暈眩,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夏蘭芝看了一眼像條死狗一樣的林嬤嬤,叫白芷上去取下她懷裏的那個荷包,打開放在桌案上,赫然發現裏麵有一包粉末。
“夫人,這,這老婆子想下毒害您?”
白芷有些急眼了,夫人多好的人啊,這幾年將軍在外麵打仗,府裏的一切都靠著夫人操持,還有那隔一段時間就要送往邊疆的衣物吃食,全都是夫人想盡辦法才籌備的。
就這樣也在老夫人那裏落不到好,經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給夫人臉色看,話裏話外說夫人沒有本事,進門六七年了,連個蛋都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