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心裏一急,就忍不住厲聲嗬斥起來,見夏蘭芝驚詫的抬頭望向自己,才反應了過來,訕訕的閉上了嘴。

“蘭芝啊,母親聽不得這些,這一聽啊,就心裏……不好過。”

她低著頭假裝抹起淚來,心裏卻把夏蘭芝罵了個半死,這女人可真是惡毒,這不是平白的給兒子招晦氣嗎?

那棺材裏麵的人哪怕死的再慘,又和兒子有什麼關係呢?兒子現在可是嬌妻在懷,活的好著呢。

夏蘭芝卻不願意輕易放過她,她緊緊握著江氏的手,眼裏滿是悲戚,哀哀的哭道:“嗚嗚嗚,母親你是沒有看到,夫君他被砍了幾十刀啊,身上全是血窟窿,死的可慘了,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畜生害死了他,以後一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江氏頭皮發麻,心裏不停的打著鼓,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見她說這些話,總感覺會應驗到兒子身上。

“別,別再說了!”

江氏使勁兒拽回自己的手,急急忙忙的站起身來,忘記了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推說回去還有事要處理,就麻溜的帶著丫頭回去了。

見她腳步飛快的出了院門,頭也不回的走遠了,仿佛是後麵有什麼在追她一樣,白芷嗤笑一聲,讓婆子把門又關了起來。

夏蘭芝已經拿開了額頭的帕子,在柳葉的服侍下起身,來到了書案前,提筆寫下一封書信,仔細的裝進了信封裏,讓白芷送回夏家給夏老爹。

要想避開前世的悲慘下場,有些事必須得早做籌謀才行,不然等那個人再一次登上高位,夏家和自己,都難逃一劫。

夏老爹收到女兒的書信,雖然心裏有些疑惑,還是讓夫人韓氏給將軍府上送去拜帖,商定三日後夏家去府上做客。

之前將軍府辦喪事,夏家做為姻親已經吊唁過了,那時候聽江氏說夏蘭芝病了不想見客,韓氏也隻當女兒是傷心過度,就沒有去打擾她。

想到夏蘭芝現在的處境,韓氏暗地裏也不知道落了多少眼淚,女兒才二九年華啊,就得在那將軍府裏孤獨終老,誰見了不心疼啊?。

她把夏老爹罵了個半死,怪他沒有睜大眼睛,怎麼就給孩子找了這麼一個短命鬼,這下子好了,真正的害了女兒的一輩子。

三日後,一大早夏家人就出發去將軍府,江氏也早已經叮囑過門房,人來了一定要先來通知她才行。

要是平時,夏家人來就來了,自有夏蘭芝招待他們,自己就假裝不知道,反正也懶得和他們打交道。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女兒宋金珠臉上的傷口恢複的並不好,她憂心以後會毀容,終日以淚洗麵,還經常大吼大叫的責罵小丫頭,更是扯的傷口變了形。

換藥的時候小丫頭都嚇的不敢動手,原來那傷口有一處沒有合攏,像是小嬰兒的嘴巴一樣,露出裏麵紅紅的血肉。

江氏也被嚇壞了,讓錢管家又去請林禦醫,沒想到林禦醫進宮看診去了,其他禦醫一聽這傷口如此嚴重,全都推脫手中還有事,就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