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等一群人,一來就看到大門口冶金總廠的那群人。
“哎呦嗬?這群爺們是想在這裏幹嘛?”
虎哥一臉陰陽怪氣,身邊的幾個小年輕也是嘻嘻哈哈的圍繞了起來冶金總廠的人。
那架勢,就像是在動物園裏圍觀著猴子一樣。
“嗯?虎皮膏……虎哥?”
劉勁鬆頓時也不躺地上裝著受傷碰瓷了……雖然他腦門子上那一下的傷勢著實不輕,現在還有絲絲血跡在流淌。
“虎哥,你來幹什麼?”劉勁鬆一臉頭疼的說著。
縣裏誰不知道這班二流子的神憎鬼厭?
之前在江陽農機廠趙濤廠長的飯局上,兩人也是有個照麵算是認識。
不過他可是正兒八經有身份的人,縣裏專門引進人才的大學生,前途無量、人生廣闊,根本看不上這些不入流的城狐社鼠,所以也是沒有深交過。
“你管我來幹什麼呢?”
虎哥搖晃著身子,斜著眼看著劉勁鬆。
“倒是你小子來幹嘛了?”
“你管我……嗯,我是來處理冶金總廠的公事。”
劉勁鬆有心同虎哥一樣不客氣的反問,不過對比了一下對方凶悍的模樣和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後,還是語氣停頓了一下,緩和的說道。
“狗屁的公事!”
虎哥臉色一頓,直接給了劉勁鬆一腳,差點將他踢了一個踉蹌。
“你們敢碰我!妨礙冶金總廠的公事,是你們的自行車廠都擔待不起的!”劉勁鬆大怒指著虎哥,仿佛對方在做著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語氣顯得非常義正言辭。
但是很明顯,虎哥並不吃他這一套扯虎皮拉大旗的行為。
手一招,一群混混們紛紛上前,各自拳打腳踢。
“我妨礙你家的媽媽!”
“你家二太爺的,敢來汽車廠找麻煩!”
“你三叔四舅的,不知道王廠長是我們都不敢惹……啊呸!是我們的好朋友麼?”
混混們七嘴八舌、口吐芬芳。
當然他們也十分有經驗的,專門撿大腿、P股之類肉多的地方下手,免得不小心把這些弱不禁風的弱雞給打出什麼好歹來。
當下,那些冶金總廠的人也不能再繼續躺地上裝腔作勢了。
各自爬起來到處躲竄,免得不小心就真的成了受傷。
場麵上頓時一片混亂、狼奔豕突,好不熱鬧!
倒是作為地主的汽車廠眾人,在一旁看著非常解氣。
不時地還有人拍手叫好。
“住手,給我住手!”
劉勁鬆再也無法保持住自己的風度,抱著腦袋大聲尖叫。
但是混混們卻並沒有搭理他,上來就是一頓推搡狠揍。
虎哥則是在一旁趾高氣揚,點著一根煙。
“你小王廠長的麻煩,就是不給我虎哥的麵子。一般不給我虎哥麵子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好!”
混亂的場麵維持了好一會功夫,直到警察的到來。
“都在搞什麼?汪全虎,你又在惹事?”
幾個大蓋帽公安同誌一來就穩定了混亂場麵,當先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氣勢威嚴的呼喝。
苗萬裏,附近派出所的警長,這一片都是他的轄區範圍。
對於虎哥這幫人,他自然是非常熟悉。
這些整天到處偷雞摸狗、不三不四的家夥。
大事不犯、小事不斷,派出所都成了他們家,大門朝哪邊開比誰都熟。
“苗警長,我可是沒有惹事。”
虎哥當下也不再耍威風了,將手上的煙踩滅,非常油滑客氣的說著。
“那你們這一群人在幹嘛?打架鬥毆,嗯?”
嚴厲的目光掃過,混混們還有冶金總廠的人,各個都是衣衫不整,鼻青臉腫的模樣。
尤其是在臉上還帶著血絲的劉勁鬆身上看了好幾遍。
苗萬裏的語氣十分嚴厲。
“苗警長,您好。”
王羽笑著上前打了圓場,“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些小矛盾。”
“冶金總廠的人來我們廠子裏收債,因為我們還不上錢就要強行拉走設備和車輛抵債。
不過他們並不清楚,之前我已經跟他們徐廠長溝通過了,給予三個月的還款寬限期。
所以這樣拉走設備抵債的行為,就造成了誤會。
然後正好遇到了來這裏作客的虎哥他們,所以就發生了一些小矛盾和誤會。
您看,我這不是擔心誤會被放大,才報的警呢!”
王羽一連串的話,不停的著重說出了誤會和矛盾,至於其他的過程都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