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七七被魏豹推倒受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魏虎耳中。
他連忙放下軍務,匆匆趕回了相府,剛剛走到繡樓外麵,正碰上王銀釧送大夫出來。
“吳大夫,我三妹確實隻是皮外傷嗎?為什麼她還沒有醒過來?”
王銀釧半是關心半是試探著。
吳大夫謙遜地拱手道:
“回二小姐,三小姐身嬌體弱,受了疼痛刺激,又受了驚嚇,所以才會昏迷。
等安神定驚的藥熬好,吃了就能清醒,二小姐不必擔心。”
王銀釧若有所思,頓了頓,便大方得體地福了福身,“有勞吳大夫了,吳大夫慢走。”
“二小姐客氣了。”吳大夫受寵若驚地作了個揖,便轉身離開,又對迎麵而來的魏虎鞠了個躬,“二姑爺。”
“嗯。”魏虎淡淡地點點頭,瞅了一眼吳大夫的背影,大步走到王銀釧麵前,著急地說:
“娘子,三姨妹她怎麼樣了?真是魏豹推倒的??他為什麼這麼做?”
魏虎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魏豹能幹出這種事來。
就算他平時睚眥必報斤斤計較,可現在他對王寶釧還是討好追求的地步,怎麼可能在相府把人給打了!
王銀釧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事實擺在眼前,確實是魏豹推倒了寶釧。
加上她又收了凝翠鳳鐲,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也不好盲目偏袒丈夫的弟弟……
思及此,王銀釧一把將魏虎拉到旁邊的假山後麵,皺著眉頭捶了他一拳,壓低聲音啐道:
“屋子裏就寶釧小蓮和魏豹,所有人又親眼看到寶釧摔倒在地。
不是魏豹推倒的,難道是小蓮?難道是寶釧自己摔倒的??”
“娘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
魏虎忙不迭握住王銀釧的拳頭,放在手心暖了暖,好聲好氣地說:
“我隻是覺得奇怪,魏豹有什麼理由要推倒三姨妹?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王銀釧根本就沒生氣,被魏虎這麼一哄,心裏更加舒坦了,於是便定了定神,略加思索後,慢悠悠地說:
“大夫給寶釧診治的時候,小蓮哭哭啼啼的又說了些當時的場景。
好像是魏豹抓住了寶釧的手腕,寶釧伸手去推,碰到了魏豹的胳膊,魏豹突然尖叫一聲,就把寶釧推出去了。”
“什麼?竟然是這樣?”魏虎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連忙附在王銀釧耳邊道:
“娘子,你有所不知,昨天魏豹執行計劃的時候,被那女子砍傷了左臂。
三姨妹肯定是不小心碰到了魏豹的傷口,他一時痛極,才失手推開了三姨妹。
娘子,你可一定要和三姨妹解釋清楚啊。”
“他一早怎麼不說清楚?”王銀釧沒好氣地說,“也是,這傷口怎麼解釋?說不小心弄傷的也太巧了!
娘這麼溫柔的人都大發雷霆,禁止魏豹來相府,等會兒爹知道了,肯定更加生氣。
就算我找機會和寶釧說了,又怎麼對爹講?
他一向最討厭任何人做有損相府清譽的事,魏豹對寶釧不規矩,這下印象肯定差極了……
我看啊,暫時不要讓他再來找寶釧了,等事情過去了再說。”
魏虎小雞啄米點頭,殷勤地捶著王銀釧的肩膀,笑著說,“娘子說的是,那就先不管了,等三姨妹身體恢複再從長計議。
娘子,你代我問候一下三姨妹,我軍中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走了,回來給你帶福記的羅漢餅。”
“嗯,你去吧。”王銀釧滿意地點點頭,輕推了魏虎一把,便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嫋嫋娜娜地進了繡樓。
…………
中午的時候,楊七七才醒了過來。
也不是她真的很能裝暈,而是她確實沒睡好,補了個回籠覺而已。
王夫人和王金釧一直守在旁邊,聽說她醒了,母女三人免不得又抱在一起哭哭啼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