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勤殿大火的消息昨夜就傳到了風天逸的耳中。

他雖說一向忌憚風刃這個皇叔,對他許多行為都甚是不解,但心中對他依然十分敬愛,故而一大早便帶著禮物前來探望。

沒想到剛走到宣勤殿外,就聽見下人談論在火場中受傷的飛霜郡主。

風天逸這才知道,雪飛霜口中所說的“移情別戀”,竟然是指風刃。

“皇叔。”看著殿中央負手而立的男人,風天逸忍不住質問道,“飛霜一直在您宣勤殿?”

風刃甩袖霸氣旋身,慵懶地掀了掀眼皮,麵無表情道:

“怎麼,侄兒這是嫉妒了?”

“皇叔言笑了。”風天逸直勾勾地盯著風刃,半是試探半是關心道:

“飛霜乃雪家獨女,身份尊貴,多少世家青年趨之若鶩。

不知皇叔是真心喜歡飛霜郡主,亦或是另有所圖?”

“真心喜歡又如何?另有所圖又如何?”

風刃挑眉看向風天逸,一如既往的涼薄無情。

“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王爺。”緊隨其後的向從靈憋了一肚子的氣終於忍不住爆發,口不擇言道,“陛下特意前來關心王爺,王爺又何必冷言相對?

陛下和郡主青梅竹馬,隻是擔心好朋友受到傷害。

王爺若非真心對待郡主,微臣鬥膽,請王爺放了郡主!”

從小到大,飛霜便是他的神女,一輩子都難以企及,隻能遠遠地看著。

可今天他才發現,他遙不可及的神女居然被攝政王困於府中。

他嫉妒憤恨痛苦……隻想發泄自己的情緒,根本顧不上懸殊的身份。

“從靈!”風天逸嗬斥出聲,不悅地瞪了向從靈一眼。

向從靈忙低下頭,眸中飛快閃過一抹惱意。

“放肆!”風刃瞳孔一縮,一掌打在向從靈身上,勾唇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決定小雪的去留?又以什麼身份同本王說話?

羽皇陛下,你就是這樣管教下屬的?”

向從靈捂著胸口後退幾步,嘴角瞬間溢出一道鮮血。

“從靈……”風天逸緊張地低呼,上前攔住咄咄逼人的風刃,極力隱忍道:

“我的人由我親自教訓,不勞皇叔費心。

既然禮已經送到,那侄兒便告退了。

皇叔怕是要費些精力重建宣勤殿……調養傷勢。”

說著,視線便投向了風刃破損紅腫的右手。

風刃眸光一閃,快速收回手心,不動聲色藏於袖中,冷眼睨著心有不甘的向從靈,輕描淡寫道:

“都尉之女單莘莘年芳十八,弱柳扶風鍾靈毓秀,倒是和向侍衛十分般配。”

向從靈心口一跳,慌忙點額請罪,“微臣知罪,請王爺收回成命!”

“皇叔……”風天逸著實不解,眉頭緊皺地看著風刃。

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為何突然要給從靈賜婚?

單都尉家世清白兩袖清風,其女容貌上乘秀外慧中,確實是良配。

可他為何要將單莘莘賜給從靈??

“裴鈺。”風刃不為所動,長袖一揮,滿眼冷意地睨著向從靈,不容置疑道:

“即刻擬旨,送入都尉府,擇日完婚。”

“王爺……”

“皇叔……”

“是!”

三道情緒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抗拒,一道不解,一道唯命是從。

可惜,那都與風刃無關。

他解決了覬覦小雪的人,心情驟然大好,嘴角勾起一抹魅惑迷人的笑,便頭也不回地進了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