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楊七七懵了,踉蹌著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搖搖頭。
“河西王不是早就返京了嗎?我已經改變了軌跡,為什麼最終還是重蹈覆轍?”
【主人,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冊子上隻寫了這幾句:
“公元447年1月,沮渠牧健於回京途中暴斃,同一時間,河西王府慘遭屠殺,血流成河。”】
楊七七眸光一閃,小心確認著,“心兒還活著嗎?”
若是她摻和的這一腳,把原劇女主給搞死了,這可真TM滑天下之大稽!
【對不起,主人,我不知道啊。】
“算了……但願她沒死吧!”楊七七歎了口氣,眼神飄忽地看向地上的三具死屍,陷入了沉思。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叱雲南的反應,不像是他派人去做的。
而且鐵礦已經上交給朝廷,他再圍剿河西王府已經無濟於事。
可為什麼這幾個人口口聲聲說是叱雲軍幹的?
追殺到叱雲南身邊,下跪向叱雲南彙報,然後又死在叱雲南麵前……
實在是太過刻意了!
就像是有人設計好的,想將一切矛頭指向叱雲軍一樣。
可縱觀整個北魏,有誰既如此忌憚叱雲軍,又視河西王為眼中釘呢?
難道是?
一個名字驟然浮現在腦海中,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楊七七咬著紅唇,緊緊地攥著拳頭。
【主人,你怎麼了?】小磕從來沒見過主人這個樣子,不覺害怕又擔心。
“小磕……”楊七七臉上毫無血色,雙眸染上幾分懊惱和薄怒,“我……好像弄巧成拙了。”
話音剛落,一群官兵迎麵走來,凶神惡煞地趕走附近圍觀的百姓,大呼小叫道,“讓開讓開,都讓開!官府辦案!”
“小姐……”士兵護著楊七七退到一旁,想帶她離開此地。
楊七七搖搖頭,小聲說道,“先等一等,我想看看他們是怎麼辦案的。”
士兵無奈,隻能應允。
好在幾人穿著常服出來,才能護著大小姐隱匿在人群之中。
隻見官兵們先是檢查了一下屍首,接著便四處詢問目擊者。
許多人緘口不言,隻有幾個膽子大點的男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官爺,是這兩個士兵先殺了這個男人的。”
“這兩個士兵則是被屋頂上的箭射死的。”
“對了,這三個人臨死前好像提到了什麼叱雲還是將軍的。”
“對對對,我也聽到了,是叱雲軍幹的!”
官兵聞言,諱莫如深地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附在另一人耳邊說,“頭兒,涼州駐軍,我們惹不起啊。”
官兵首領眼神一閃,提高嗓門兒命令道,“先把屍體帶回衙門。”
末了,又回頭吩咐心腹手下,“派人去通知巡察禦史。”
叱雲軍的事,城令管不著,巡察禦史卻能管。
這一次,可是他升官發財的大好時機!
“是!”眾官兵抬著屍體快速撤退。
其中一人飛快奔往另一個位置。
兵頭眼中的野心一閃而過,卻沒能逃過楊七七的眼睛,她連忙推了推身前的兩個士兵,壓低聲音說道:
“你們兩個,快去跟著他們,有事情即刻彙報。”
“小姐……”士兵猶豫不決,不敢輕易離開。
楊七七第一次拿出大小姐的氣魄,不容置疑地輕斥,“有他們兩個保護我就夠了,快去!”
士兵瞳孔一縮,一絲敬畏驀然襲上心頭,恭敬地鞠了個躬,便分頭追上兩撥人。
百姓見官兵離開,也紛紛作鳥獸散。
沒了隱藏之處,楊七七便低著頭匆匆離開,留下一地來不及撿起的大包小包,任人來人往隨意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