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金城郊外。
周山環繞的的平地上,綠草叢生,紅梅點點,微冷的空氣中夾雜著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不遠處,坐落著一座雅致簡樸的亭子,平日裏供往來的行人休憩。
因它距離金城大約五裏路程,便得名五裏亭。
五裏亭地勢開闊,道路平坦,無論馬車亦或是轎車,均能一路暢通。
故而,它也是商人們接貨交易的常選之地。
今日,此處便聚集著大量來自各地的商人。
有頭有臉的,基本上都帶著幾個護鏢的。
顧致遠也在其中,隻帶了小林子一人。
他從南方訂購了一批珍貴藥材,用於醫館一整年的開銷。
正當顧致遠望眼欲穿地看向遠處時,視線裏忽然出現一襲白色西裝、風度翩翩的年輕男人,他的後麵還跟著十幾個手持長棍的護院。
顧致遠頭一次遇到這般氣勢熏灼的青年,不禁多看了幾眼。
此人便是金城遲家的長子長孫——遲瑞。
隻見遲瑞疾步走向對麵四個身穿灰、黑色西裝的男人,客氣地拱了拱手,左右逢源道:
“張老板,王老板,好久不見啊。李老板,劉老板,你們也在啊?”
四人似乎跟遲瑞不是很熟,隻是禮貌地回了回禮,“你好你好。”
遲瑞遊刃有餘,唇角勾起例行公事的微笑,頷了頷首,便徑直往前麵走去,與顧致遠相隔不過幾步。
“喲~~”遲瑞還未站定,身後便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在妓院裏英雄救美的遲少爺嗎?”
遲瑞笑意頓斂,眼底浮現一抹厭惡,懶懶地看了來人一眼,便撇過頭去,並不想與他的死對頭程二一般計較。
顧致遠也斜眼睨了睨,見是一個油光滿麵、大秋天還甩著扇子的紈絝子弟,瞬間沒了興趣,抱著雙臂再次看向遠方。
“遲少爺。”這時,一個男人主動上前寒暄。
遲瑞聞言,一秒變回笑臉,抱拳朗聲喚道,“王老板。”
王老板拱手道賀,“聽說你家建新廠了,真是恭喜啊!”
遲瑞謙謙一笑,“多謝王老板。”
程二嫉妒到麵目全非,五官擰成了麻花,豬油似的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王老板可不管程二的心情,笑著對遲瑞大加讚美。
“全金城誰不知道遲家的事啊?您啊,可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年輕人,有魄力!”
遲瑞背著雙手站得筆直,麵如冠玉的俊臉含著沉穩內斂的笑,不卑不亢地回應,“多謝王老板誇獎。”
“遲瑞啊。”程二終於聽不下去了,搖著扇子故作風流地繞到遲瑞麵前,不可一世地威脅道:
“地的事兒,我已經跟你說了,你要是不自己動手拆,我替你動手。”
“嗬……”遲瑞輕蔑地勾了勾唇角,劍眉微微上挑,緩緩轉過身時,眸子已是一片厲色,冷冷地盯著得意洋洋的程二,反唇相脅道:
“程二,你要是敢動我工廠的話,我就把你們程家大院給拆了。”
“你敢!!!”程二要氣炸了,舉起扇子就想教訓遲瑞。
“不好了不好了……”這時,一個身穿長衫的男人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青峰山的土匪……在山下截貨,快去幫忙!”
所有人神色一滯,顧致遠更是如臨大敵,麵如土色地驚呼,“什麼?”
“跟我來!”遲瑞臨危不亂,率領一眾護院往山下飛奔。
顧致遠急吼吼地也要跟上去,卻被小林子一把拉住,語氣顫抖地勸說著。
“師父,土匪可不是好惹的,咱們別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