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楊七七轉過身來,大步走到相柳麵前,再次伸出了右手,“日後平等相與吧!”
相柳勾了勾唇,須臾便斂了下去,傲嬌地輕咳一聲,便拂袖甩開楊七七的手。
“軍師與醫師,何處平等?”
“哎呀我說你這個人……”
楊七七擼了擼袖子,正欲好好理論一番,便被屋外尖銳的嘈雜聲打斷。
“賤民,滾開!”
“阿念……”
“咚——”
“相公!!”
“麻子……”
Shift!
阿念果然就是來破壞氣氛的!!
楊七七眉頭一皺,再顧不得搭理相柳,急吼吼地開門衝了出去。
“…………”
相柳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冷眸輕眨間,便恢複進門前的模樣,隨即漫不經心地朝外麵走去。
“嚶嚶嚶……”
朏朏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刷一下睜開了雙眼,抖落著耳朵從床上跳了起來,靈活地躥到房門口,又慌忙止了腳步,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外麵,嚇得趕緊鑽到了床底下。
“七七……”回廊上,塗山璟欣喜地迎了上去,清澈的眸子裏明明寫滿了擔憂,卻還是善解人意地解釋道,“春桃不小心將酒灑到了那位小姐身上。”
“知道了,我會處理好,你別擔心。”
楊七七拍了拍塗山璟的手臂,便快速朝人群中走去。
塗山璟關心地望著楊七七的背影,邁了邁腳步,終是沒有勇氣上前,隻是遠遠地停在原地,滿臉愧疚地看著。
相柳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睨了塗山璟一眼,扯唇冷諷道:
“愚蠢的小騙子,盡施些泛濫的好意,也不瞧瞧那人值不值得。”
說著,他一副沒眼看的樣子搖了搖頭,便毫不留戀地飛出了院子。
塗山璟握了握拳,腦海裏反複回蕩著相柳的話外之音,眸中歉意更甚。
這邊,楊七七穿過人群走到事故中心,一把拉開準備道歉的老木和情緒激動的春桃,關心地檢查了一下麻子紅腫的半張臉,隨即將幾人護在身後,抬眸對上柳眉倒豎的皓翎憶,咬牙克製著揍人的衝動,扯唇擠出了一絲笑容。
“無意弄髒阿念小姐的裙子,實在是對不住。
不知阿念小姐一件衣服多少錢,我們願意賠償。”
瑲玹笑著圓場道,“不必了,小事而……”
話未說完,便聽到皓翎憶趾高氣揚的聲音。
“哼,區區賤民,即便將你們全部發賣了,也賠不起一方衣角。”
“阿念。”瑲玹不讚同地輕嗔了一聲,語氣著實不痛不癢。
“哇,這話也太過分了吧!”
“神族再高貴,也不能把咱們視作一文不值的草芥啊。”
人群裏傳來了兩道不滿的聲音,雖然極其微弱,卻還是被皓翎憶聽了進去。
“大膽!竟敢說我的不是……海棠,教訓他們。”
“是,小姐。”海棠恭敬地應聲,指尖繞起一縷靈力。
此舉一出,人群立刻騷動起來,嚇得好些街坊直接撒腿就跑。
“哎,還沒吃完呢……”
老木急得臉都紅了,卻怎麼都拉不住客人,隻好低聲下氣地對皓翎憶拱手。
“進門都是客,請小姐莫要動怒,以和為貴啊!”
“阿念。”瑲玹連忙息事寧人,“街坊鄰居一場,又是大喜之日,別鬧得太難看。”
“哥哥~~”皓翎憶嬌蠻地跺了跺腳,“我漂漂亮亮的出門,卻在這賤民的寒舍弄髒了衣服,已經難看了!海棠!”
“是!”海棠會意,輕輕彈了彈手指,靈力便往說話的兩人身上襲去。
“海棠!”瑲玹嗬斥一聲,正欲出手阻攔,卻被人搶先一步。
隻見楊七七掌心向上一推,便將那股靈力悉數打了回去,直直地擊在始作俑者的胸口。
“啊……”海棠尖叫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
“海棠……”皓翎憶嬌呼一聲,“放肆,你還敢還手!”
語畢,便要施法還擊。
“阿念。”瑲玹拉住皓翎憶,抿著唇對她搖了搖頭。
“哥哥!!”皓翎憶生氣又委屈地扭動著胳膊。
“你放開我,今日不教訓一下這些個賤民,我堂堂二……小姐的顏麵何存?哥哥不是一向最疼阿念的嗎,今日也應站在阿念這邊呀!”
瑲玹神色一頓,眸底劃過一抹心疼和愧疚,竟然就這樣鬆開了手。
皓翎憶瞬間變臉,哪裏還有半分委屈,得意地昂著頭顱,凝氣朝楊七七揮去。
真是瑲·榆木疙瘩·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