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歪頭輕睨著楊七七,一本正經地反問道:
“你此刻難道不是在吃醋生氣?”
“我沒有!”楊七七梗著脖子矢口否認,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嗔道,“你瞎說!”
開玩笑,她一個海後會吃這玩意兒?
這讓她的臉往哪裏擺?
嗬,吃醋,這輩子都不可能吃醋!
她隻不過是知道防風意映給塗山璟戴了綠帽子,替阿景抱屈罷了。
對,她就是這個意思!
一番自我催眠後,她的腦袋翹得越來越高,下巴都快戳到他的臉上去了。
還是這麼倔強!
渾身上下就剩嘴巴是硬的。
相柳搖了搖頭,屈指推了推她的腦門兒。
“哎呀……”楊七七低呼一聲,四仰八叉地倒在了雕背上,氣得她跟個蛤蟆似的彈了彈腿,還惡意地踹著他纖塵不染的袖子。
相柳彎了彎眉眼,不避不閃地任由楊七七瞎搗亂,垂眸望著她潑婦罵街似的姿態,薄唇不覺輕勾一抹妖冶的弧度,喉間卻溢出一道故作冷冽的威脅。
“再亂動我就丟你下去。”
“嘁!”楊七七不屑地哼了哼,雙腿都彈出了殘影,挑釁地說道,“你要不丟就是小狗。”
“嗬。”相柳掩唇低笑一聲,冷眸魅惑地眨了眨,“很好。”
尾音剛落,他便抓住了她的左腳踝,長臂輕輕一甩,就將人倒吊著從白雕的屁股後麵扔了下去。
“啊…………”
楊七七尖叫一聲,頭下腳上地在高空中打著秋千,腳腕被人緊緊地握住,身子卻隨著白雕翱翔的方向東倒西歪地晃悠著。
她依稀覺得有什麼白茫茫綠油油金燦燦紅彤彤的東西從眼前飄過,卻愣是看不清楚。
隻覺得脖子突然傳來幾分窒息感。
TM的,她快吐了!!
“臭相柳,你要麼拉我上去,要麼丟我下去,擱這兒蕩秋千有病啊?”
罵著,指尖聚起一團靈力,毫不客氣地往上打了過去。
相柳氣定神閑地偏頭躲開,穩若泰山地坐在白雕的尾部,左手緊緊地握著她的腳踝,眼底閃過一抹惡趣味。
這招似乎不錯,很好地壓製住了她出手的準度。
思及此,他滿意地勾了勾唇,繼續雲淡風輕地躲著她間或襲過來的招數。
眼見著即將抵達駐地,相柳終於歇了捉弄她的心思,手臂微微用力,便將人撈了上來。
楊七七暈暈乎乎地癱在雕背上,眼冒金星地大罵一句“混蛋”,便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他的胸前。
相柳不動聲色地攬緊懷裏的人,臉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正想出言譏諷兩句,鼻尖卻忽然聞到一股血腥,頓時心口一滯,慌忙將她扶了起來。
隻見楊七七小臉蒼白地緊閉雙眼,脖子上赫然多了一條細長的血痕,看樣子是被及時治療過,否則早已血流成河。
她的左手還奇怪地攥在一起,似乎抓著什麼東西。
五指和手背上也都淩亂地交錯著細長的血痕。
“七七……”
相柳錯愕地低喚一聲,輕輕掰開楊七七的手心,見她握著一團染血的馬尾線,頓時明白了什麼。
定是誰家稚子放的紙鳶斷線飛上了天空,恰巧纏住了她的脖子。
而她分明能夠切斷馬尾線快速自救,卻偏要費力將其收進手心,弄得一身傷,怕是顧念若讓這線飛遠了,恐傷及空中翱翔的其他鳥類或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