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無限旖旎的風光還在繼續。

萬千銀絲交纏著如瀑的墨發,緊緊側擁而臥。

經曆過極致運動的可人兒軟綿綿地癱倒在健碩的懷抱中,渾身如碾壓般酸痛,意識模糊地輕泣出聲。

“混蛋……有完沒完……”

“乖,很快就好。”

暗啞低沉的聲音悶悶地從喉間溢出,火熱的吻如羽毛般拂過所經的每一寸。

鐵箍似的右臂繾倦地扶在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纖腰上,左手惹火地四處搗亂,直叫人心神紊亂,呼吸急促。

“相柳……好累啊……”

“七七,對不起……再等我一下……”

“相……相柳……”

“七七,七七,七七……”

嬌軟混合著低沉,兩種聲音纏綿繾倦,奏響了一曲醉生夢死的蜜戀情歌。

這份愛意太過熱烈,楊七七再怎麼身強體壯,此刻也徹底受不住了,腦子裏漆黑一片,嘶啞的嗓子顫抖著輕嚀出聲,便累極地昏了過去。

相柳愛憐地將楊七七摟在懷裏,疼惜地吻了吻她酡紅的臉頰,便結束了一切,雙手穩穩地托住她的肩膀和纖腰,小心翼翼地將她翻轉平放到淩亂不堪的床單上。

熹微的晨光下,依稀可見她周身惹眼的痕跡,那些青紫交錯的點點紅印無一不在控訴著他的荒唐無度。

相柳眸色深了深,慌忙撇開視線,大掌輕輕一揮,便將所有“行凶”的證據抹去。

隨即聚起一團渾厚的靈力,悉數渡入她的體內,然後笨拙又仔細地為她穿好所有衣物。

做完這一切,他才施法將自己拾掇整齊,俯首戀戀不舍地吻過她的眉眼,又流連忘返地站在床邊看了許久,直到聽到外麵開門的動靜,才化作一片白霧,倏爾不見了蹤影。

房間內,桌麵上原本空空如也的兩個碗此刻忽然堆滿了食物,而櫃子頂上的油紙包也明顯挪了些位置。

“啾——”

“嚶——”

房梁上的小雕和角落裏的朏朏抖著翅膀和耳朵默契地長叫了一聲,便蹦躂著飛到了桌子上,埋著腦袋吭哧吭哧地幹起飯來。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咀嚼聲,窄榻上的可人兒臉色已然恢複正常,還軟軟地翻了個身,麵對大門而眠,嘴角洋溢著甜甜的笑容,整個人由裏到外散發著嫵媚的光澤……

…………

日薄西山時,楊七七才幻化成男兒身神清氣爽地出了房門。

一進前堂便忍不住奇怪地問道:

“老木,你今兒個咋不喊我起床?”

這麼多年破天荒睡了一整日,她還怪心虛的。

老木停下數錢的動作,急吼吼地從櫃台裏躥了出來,緊張地探了探楊七七的額頭。

“不是你一大早讓我今個兒別喊你,說昨夜喝多了難受嗎?你睡糊塗了還是酒沒醒?”

她沒有啊!

楊七七懵了一瞬,忽然反應過來定是相柳那個男人的傑作,不覺紅了臉頰,慌亂地推開老木挪開視線,清清嗓子誇張地大笑道: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我喝多了又睡糊塗了……哎呀,老木我好餓呀,啥時候做晚飯?”